取龙族神域法阵之力;携魔渊游魂擅离北冥,以凡人执念供养游魂不灭;将龙族子嗣炼化为养育北冥邪魔的容器,以此胁迫囚禁伏尊,使龙神之力为己所用。违天道,灭龙族,戮凡人……桩桩件件,已罪无可恕。”云咎沉黑的眸子对上明曜的双眼:“你有何异议吗?”“我……”明曜在云咎的逼视中,恍然感到执法神冰冷的神威自头顶压下。他看她的目光很冷,没有一点情绪,仿佛口中陈述的同样也是明曜的罪行。她无措地与他对望,觉得胸腔好像被匕首恶狠狠翻绞着那般难受,她察觉到云咎对她态度的改变,此刻却并没有心力去寻找这种变化的缘由,她的语气十分迫切,几乎染上了不知所措的哭腔:“您想要如何惩处他?”云咎的眸色更冷:“我会彻底毁去蛇骨,将乾都所有不该存在的魔族魂魄尽数剥离,带去九天十境,以上古凤凰真火将其灼烧殆尽。”“这是灰飞烟灭之刑……”明曜低声喃喃,恍惚的伸手扶住身旁的冰岩,回头望向暮溱方才所在的方向——然而裂缝之外的那片冰川之上,已然空荡一片。暮溱呢?明曜心绪大乱,下意识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冥沧——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谋划这一切;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关系;也没来得及向他道谢,谢谢他给了自己这样一次新生的机会。如果这就是冥沧的终点,她又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他灰飞烟灭的结局?“不要。”明曜不知所措地望着海底无垠的,残破的冰川废墟,试图从那些灰白的岩石中再一次找回冥沧的身影。泪水从她的双眼坠落在地,她望向云咎身后双头蛇法相溟灭后所剩的余烬,蜿蜒的,像是两条蛇匍匐时的身形。明曜不明白,为何她与云咎,与北冥,会走到这样难以挽回、进退两难的地步。少女混乱的呼吸与抽泣声在身后响起,云咎蹙眉阖眸,几乎想用神力隔绝掉明曜已经试图忍耐的泣音。而在那哽咽的声音之中,冥沧不久前戏谑的嘲讽,在他的耳畔又一次回响——“难道你以为,在北冥和你之间,她会选择你吗?你用天道神谕,用北冥的罪孽逼迫她留在西崇山,所作所为,又与北冥有何不同?”“你以为,明曜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吗?”“是我一滴血一滴血地将她养大。你杀死我,她会恨你。”……“明曜。”云咎走到她身边,伸手抹去她脸颊湿冷的液体。他垂头盯着她,在那双桃花眸又一次涌出泪水的刹那,用掌心按住了她的眼睛,“别对我哭,这是冥沧咎由自……”“求求您……”明曜却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她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扯着他的袖摆,就这样在他毫无防备的瞬间跪在他的膝下,“您封印了他吧,不要令他灰飞烟灭。”“我可以替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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