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口呼吸,对我来说,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我要时刻紧绷着身体去思考如何来渡过有一个悲惨的明天。
我被折磨、被虐待、被迫承受疯狂的性剥削,我被欺凌、被辱骂、被迫吞噬掉他们肮脏的灵魂,可我仍然需要坚强,不是因为我不想软弱,我不想放弃,我没有想去死来获得解脱,而是因为我别无他法,那是因为我有一个依靠着我而活下去的人啊,我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我恨这个世界,可是我深知它并没有错,它只是那样存在而已。所以我仍然需要笑着面对它,我一定不能让我爱的人看到我绝望的样子。
我要在每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对他说一句早安,要在他上学前为他整理好校服的领带,要在他入睡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要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温柔地哄着他,告诉他:别怕,有哥在。
有哥在,天塌下来也有哥在,没有哥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切都有哥在……
“你在说什么?我并不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汉城阴沉的天气有密布的乌云,高压电线上的水珠落在成排垃圾桶旁的水坑里,发出咚的一声。
老式五层建公寓的外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走廊内站满了黑色西装的人,李承泰回头看向最前方的男人。
“李承泰先生,我并无恶意,”文洙健一把摁住他即将关闭的门,“我只是想请你协助我。”
“我说过了,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长途巴士的乘务员而已,”李承泰紧握住门把手向里拉,“你擅自跟踪我是违法的,我可以随时告你,请你离开……”
眼看门即将合上,文洙健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只能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你为什么连司机都做不了?”
正在此时,李承泰没有戴眼罩的右眼忽然轻微晃动,没错,他的左眼已经被那一球棍打得完全失去了视力,睁开就是完全灰白的一片,所以才连司机都做不了。他的视线顿了片刻,仿佛文洙健的话触动了他深不见底的内心。
他们身形相仿,身高不相上下。文洙健压低声音凑近他,避开身后下属,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说:“我哥哥难道不是你送来的吗,那天……清世信贷的大楼下。”
李承泰没有回答他,而是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二人瞬间对视。
“我文洙健是个记恩的人,你那次的恩情我永远都记得,我会记一辈子,”文洙健低头咬着牙,这些话就像是他倾尽全力的诺言,继续说,“请你无需担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只要你帮我这最后一次,以后你有什么要求,我文洙健一定尽全力相助……”
李承泰的眼里划过片刻犹豫,文洙健却对着他就是深深的一个鞠躬:“求你……我只有这最后一个请求,我只剩这最后一个机会了,我想救他。”
他身后的崔世元和其余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们见文洙健低头鞠躬,连忙跟着一齐低下头去。
狭窄的老式公寓楼走道内,李承泰的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
“可我……我也不想他死,你能保证他活着吗?”李承泰看向那群低着的头问道。
“……”
崔世元听清了李承泰的话,他只觉得气氛微妙而惊险,这李承泰可真是条忠心耿耿的狗。文洙健一边缓缓抬头,一边用那双带着无比深邃目光的眸子看向李承泰。
崔世元掌心里牢牢捏了把汗,招呼后面低着头的小弟们起身,心情复杂,如果不杀了姜道英,那大哥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而李承泰竟然就那样在文洙健的目光下走进了屋子里面,崔世元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至少他认为李承泰作为姜道英最信任的人,是有最可能知道姜道英目前可能藏身场所的人,可是如果他忠心于曾经的主人,不愿意告诉大哥怎么办?
正思索着,崔世元已经悄悄把手放在了枪柄上。
不到一分钟后,却见李承泰拿着一张纸条走了出来,他捏紧那张写着两行字的纸条又问了文洙健一次:“能保证吗?”
文洙健直到那是两行可能的地址,于是再次低下头,这次的幅度比上次更大,说了句:“多谢。”
崔世元见状收回了还没掏出来的枪,只好领着小弟们再次朝李承泰鞠躬。
李承泰却对他说:“我没有家人。”
李承泰忽然又想起姜道英赶走自己那前决绝的身影,他一拳一脚地踩在自己的脸上,丝毫不把自己当作跟着他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亲信,没有丝毫怜悯,只因他放走了一个本不应该被那样残忍对待的男妓。遗憾,惋惜,不舍,恨意和愤怒的情绪此刻正一齐涌上他的心头,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文洙健接过纸条,看到那上面有两行地址,一个在釜山广域,另一个在江原道。
李承泰:“我不确定他在哪里,但我认为这是两个可能的地址,你可以去查。”
崔世元上前一步,小声提醒他:“哥,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文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