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换来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败退。
邪神的力量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洋,而他们只是在狂风骇浪中挣扎的两叶扁舟。
每一次,他们都被轻易地击退,摔在地上。
在又一次被触手抽飞后,阿文狼狈地翻滚了几圈,强撑着站起。
他剧烈地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那片漆黑的泥沼。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长。
不对劲!
他看着泥沼中狂舞的触手,数量骇人至极。
如果一窝蜂地扑上来,我和安文绝无还手之力!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邪神明明拥有着碾压我们的绝对力量,却始终没有下杀手?
这根本不是在战斗,这更像是一场戏!
怒像猫在玩弄掌中的老鼠,享受着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姿态。
可为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折磨他们,那未免太过无聊了,他难道对占据这具身体一点也不急迫吗?
阿文看着始终没有离开原位,一脸高傲的帕加迪温,眸中映照着沈文不断和帕加迪温交手的画面。
耳边战斗声不断,阿文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停在了那里。
啊,是这样啊!
沈文再一次被击退,倒在了阿文的身边,猛地起身,抬手间,长枪于手中重新聚现,二话不说就要再度冲上去,虽放弃豪言,但面对如此强大的邪神,他未尝不是满心无力。
但他不能放弃,外面还有人在等他。
不过这一次,他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阿文先一步拦下了。
等等!
沈文侧头看他,因为高强度的战斗,微微喘息着。
阿文面容平静,注视着沈文的眼睛,在一阵光影之下,他变成了人形。
同沈文一模一样的面貌,但两者截然不同的气质,又能让人很清晰地分辨出他们。
沈文奇怪阿文的举动,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提枪的手在发光。
不,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瞬间,星光散去,沈文变成了他原本的模样。
这一变化经驻了沈文,而同样精益的还有邪神。
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间一到,触手袭来,沈文瞧见神色一变,管不上其他就要闪避。
可还没等他有动作,阿文却忽然抬起了手,一道屏障悄然浮现,轻松便将那根触手阻挡了下来。
帕加迪温见状,面色顿时扭曲,无数触手狂涌而来,却都被屏障挡在了外面。
侵蚀还在继续,沈文此刻却没有经历顾及,只是看着眼前这荒谬的一幕,转而对上沈文的眼睛。
而沉默许久的阿文终于开口了我大概知道要怎么赢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还在持续,漆黑的触手如同狂怒的巨蟒,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那道看似单薄的屏障之上,却无一例外地被弹开,连一丝波纹都未曾激起。
沈文喉咙发干。
怎么做?
阿文的眉眼依旧沉静,他注视着沈文,在刺目的光芒散去后,沈文变回了他原本的模样,黑发黑眸,五官轮廓与自己很是相似,但要更秀美几分。
阿文觉得很新奇,就像沈文来到这里看到了他的记忆一样,阿文在意识中苏醒时,也看到了沈文的记忆。
但相比起沈文的完全投入,那段残酷的末世时期于阿文而言,更像是一场血腥漫长的电影。
如今,电影的主人公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心奇的同时,还带来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真实感。
原来,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原来,他的身体真的被另一个灵魂驱使着在和传说中邪神战斗,原来,他真的已经死了。
阿文的嘴角不自觉地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极淡的笑,他看向沈文,轻声说道其实很简单,我消失就可以了。
沈文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什么意思?
阿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片漆黑泥沼的中央,那个被无数触手拱卫着的华丽身影。
帕加迪温脸上的神情已经从不屑变成了纯粹的阴狠与愤怒,但他依旧没有离开原地。
阿文笑了,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道这个可笑的家伙,说的那么厉害,其实他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强弩之末这个词,是他从沈文那段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中学来的,他觉得沈文那个世界所创造出的这些词汇真的很精妙。
沈文顺着他的话再次审视着远处的帕加低温,终于也发现了那份深藏在狂暴攻击下的违和感。
帕加迪温似乎被定在了那个位置,无法移动分毫。
兽神是确实能帮助他更轻松地侵蚀你的精神世界。
阿文的声音平稳的没有一丝波澜,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伤害不了我们。
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沈文脑中的迷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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