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耀华公关部已经介入,舆情现已平息。”
“幕后主使?”赵砚漫不经心转着钢笔,声线平稳得辨不出情绪。
高明辉递上资料:“云家二公子,云易。”
赵砚唇角微勾:“原来是云二愣子,难怪手段这般拙劣。”钢笔在指间骤然停住,“为了温宇?”
最后两个字轻若鸿毛,高明辉却觉寒意刺骨。s级alpha信息素如毒蛇缠上他的脖颈,他强忍战栗干笑道:“云二公子误会了陶总与温先生的关系”
“误会?”玻璃镜片折射出寒芒。
高明辉脊背发凉。但凡涉及陶总,老板便似活阎王;若同时牵扯陶总与温宇,那便是真阎王现世。他生硬地岔开话题,递上文件:“赵总,这是稍后创新技术产业研讨会的发言稿。”
赵砚垂眸:“耀华出席吗?”
“协会表示已发邀请函,但耀华尚未回复。”
“嗯。”钢笔被轻轻搁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一小时过后,陶悠然带着两位特助准时抵达会场。在签到处写下名字后,他领着人默默坐在了最后一排。
顾轻扬总觉得今日行程透着古怪。耀华作为商协会常务理事,每年缴纳高昂会费,这类会议邀请函通常由总裁办筛选,大多根本不会递到老板面前。今天这场与公司业务毫不相干的会议,她记得明明已经筛掉,不知为何林川中午又递了上去,更奇怪的是老板竟在满满当当的行程中硬塞进了这一项。
她原以为会上有什么被忽略的商机,却见老板只是坐在后排百无聊赖地在笔记本上涂鸦,显然对会议内容充耳不闻。
顾轻扬正暗自观察,忽见老板起身似要离场。她连忙跟上,却见陶悠然身形一顿,又缓缓坐了回去。方才漫不经心的姿态一扫而空,他微微挺直腰背,目光锁定新上台的发言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陪伴多年的钢笔。顾轻扬知道,这是老板心里有事的表现。她疑惑地望向台上——几位青年企业家正在展开项目研讨,气氛热烈如辩论会。看来老板是发现了她没注意到的商机。
陶悠然的心思根本不在会议上。人生头一遭,他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滋味。随着赵砚即将登台的时间临近,他内心的去留之争愈演愈烈。
即便是上亿的项目也从未让他如此纠结。陶悠然突然警醒,身为耀华掌门人,岂能这般优柔寡断?他决然起身,正要迈步,主持人的声音却清晰传来:“下面有请青年企业家代表,海原地产赵砚、博汇产能”
“赵砚”二字如惊雷贯耳,震得他心跳骤急。陶悠然木然落座,目光死死锁住台上那人。
七年了。分别七载,眼前人与记忆中那个恋人判若两人。台上的赵砚光彩夺目,举手投足间既有优雅风度,又不失s级alpha的凌厉气势。他鲜少开口,但每句话都能牢牢抓住全场注意力。或许是会场闷热,他随手松了松领带,这个随性的动作竟引得严肃的会场响起一阵轻微骚动。
此刻,陶悠然骨子里s级alpha的劣根性暴露无遗——他疯狂地想将眼前这个让他在意的人抓起来藏好,不让任何人看见。他垂下眼眸,不再看台上耀眼的身影,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出当年赵砚病床前oga依偎相伴的刺眼画面。这个回忆如一盆冷水浇下,让他发热的头脑瞬间冷却。反思今日自找没趣的行为后,他果断起身,带着人悄然离场。
晚宴水晶灯下,高明辉第三次确认空荡的席位后回到赵砚身侧:“赵总,陶氏集团缺席晚宴。”
正欲与赵砚寒暄的某位老总,眼见这位素有“笑面虎”之称的新贵听完汇报后,脸上惯常的笑意骤然冷却。老总暗自揣测赵氏定是出了状况,识相地退开了。
赵砚浑然不觉周遭因他的低气压而退避三舍,只是想着进场时签字栏里看见的名字,忽然轻笑出声:“真会躲。”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转头时唇角弧度完美得令人发寒:“查他未来十四天行程。”修长手指替高明辉理了理领带,“下次带着无效情报来”温声细语的尾调像毒蛇吐信,“记得附上辞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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