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赏赐……”
萧彻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揉了揉那团“粽子”大概头部的位置:“我赏你,是因为你值得,是因为我心悦你,与你心里骂不骂我,并无关系,相反……”
他的声音压低,带上了几分揶揄:“听你一边恭谨谢恩,一边在心里嘀咕,觉得甚是有趣。”
“有趣你个鬼!”林砚在被子里闷声反驳,但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听起来萧彻好像并没有因此生气?
“那、那后来呢?”林砚忍不住追问,声音依旧闷着,“你就一直听着?我说什么你都知道?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嗯。”萧彻应道,坦然承认,“所以我知道含章是断袖,知道含章梦里唤过我的名字,知道含章其实喜欢我送的红烧肉,知道含章看那些画册时……都在想什么。”
“别说了!”林砚猛地打断他,刚刚退下去一点的热度又“噌”地冒了上来。
果然!连他偷偷看小黄书的心思都被知道了!
萧彻从善如流地停下,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
他伸手找到被子的缝隙,用了些巧劲,开始慢慢地把那个固执的“粽子”从里面剥出来。
“萧彻!你放开!我不出来!”林砚挣扎,但刚经历一番情事,浑身乏力,哪里拗得过萧彻的力道。
很快,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就被挖了出来,林砚还用手死死捂着脸,不肯见人。
萧彻握住他的手腕,温柔地将林砚的手拉开。
烛光下,林砚的脸颊绯红如醉,眼眶也红红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刚才闷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嘴唇微微肿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彻底欺负过后的委屈和脆弱,看得萧彻心头发软,怜爱不已。
“含章,看着我。”萧彻捧住林砚的脸,不让他再躲。
林砚被迫抬起眼,对上萧彻深邃温柔的眸子。
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嘲弄,只有满满的深情。
“能听到你的心声,于我而言,是上天厚赐。”萧彻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若非如此,我或许永远不知你心中真实所想,不知你那些有趣的念头,不知你早已心悦于我,更不知……该如何才能真正让你欢愉。”
他低头,用额头轻轻抵着林砚的额头,呼吸相闻。
“含章,你说,若我听不见,岂不是无法知道你真正想要什么?岂不是会错过许多?”萧彻的声音低哑,带着蛊惑,“就像今晚,若我不知你心中所念,又如何能让你这般尽兴?”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贴着林砚通红的耳廓说出,满是温热的气息和浓浓的暗示。
林砚浑身一颤,刚刚平复些的心跳再次失序。
他想反驳,想说“我才没有尽兴”,可身体残留的极致快感和餍足感却让他说不出违心的话。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不是萧彻能听见,他那些羞于启齿的幻想,恐怕永远只能是幻想。
而萧彻,用这种“作弊”的方式,精准地满足了他所有隐秘的渴望。
“可是、可是这太不公平了!”林砚小声嘟囔,“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含章想知道什么?”萧彻从善如流,“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所思所想,从来都与你有关。”
林砚被这直白的情话噎了一下,脸颊更红,别开眼:“谁、谁想知道了?”
“口是心非。”萧彻低笑,吻了吻林砚滚烫的脸颊,“不过,含章的心声,我也并非时时都能清晰听见,距离太远,或是你情绪极度平稳时,便听不真切,唯有你情绪波动,或是我离你极近时,方能清晰感知。”
林砚一愣,抬眼看他:“真的?”那他是不是还有一点隐私空间?
“自然。”萧彻点头,目光诚恳,“所以含章不必觉得毫无秘密,况且……”
他话锋一转:“听含章在心里骂我,骂得花样百出,我也觉得是种乐趣,有时你骂得不够新颖,我还会想,是不是赏得不够多,才让含章词汇贫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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