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新民收回停在半空的手:“暂时没有发现,不过也不代表他没有嫌疑,我们会从其他地方继续查下去的,这本笔记本……”
陆临正在翻开,嘴角往下扯了扯:“听闻杜局博闻强识,过目不忘,想必这里面的东西都记住了吧,既然没有搜出证据,就请你们离开,这是他的遗物,我要拿回去。”
他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滚!”
心腹有些胆颤颤地站到上司身后,杜新民脸色铁青:“大家是同僚,一切都是为了党国,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遗憾,但申城潜伏的地下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这案子请恕杜某还要继续查下去。”
陆临抬头看他:“还要我再说一遍了吗?”
杜新民识趣,躬身点头:“杜长官节哀,抓捕也是金城方面的意思……”
陆临不想听他辩解,转身脱下外套,把大衣盖在陆昌身上,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很凉,但还没有僵硬。
他的声音平淡且清冷,杜新民却能感觉到其中的风暴。
“杜局不用搬出金城的人,要不是有这张纸你以为你们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我已经配合过你们了,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们,我弟弟也不想见到你们,碍眼!”
他放柔声音,就好像小时候,他哄睡着的弟弟一样:“春山,大哥带你回家,大哥回来晚了,没有保护好你,你别怕,大哥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他抱起陆昌起身往外走。
沉容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过来。
陆临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对沈容道:“把你们的包给杜局搜一下,省的他不安心。”
沉容顿了一下,气的把包扔了过去,自己的外套也脱了,鞋子也踢掉,里面是贴身的旗袍,她作势就要解开:“身上要不要搜一搜。”
杜新民太阳xue咚咚咚的跳,看向陆临,只见他神情淡定。
他无奈,只能上前把沉容大衣捡起给披到她身上,又吩咐手下人把包包捡起来。
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好几个人蹲下去捡,趁机看看有没有异常。
沉容把盛如月的包也递了过去:“搜吧,都在这里了。”
杜新民动了下眼睛,有人接过真的翻检起来。
盛如月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临抱住的那人,随他们检查,她无知无觉。
“我们可以走了吗?”陆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手下人一无所获,对着杜新民摇头,他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还得陪着笑脸:“陆长官请,误会一场,我来搭把手。”
说着要上前帮陆临抱人,陆临嫌弃地偏了一下。
“你们弄完了是吧,那该我了!”他脸一冷,陆临的人立刻上前围住了他们。
见这些人一脸冷漠,杜新民心跳的有些快,语气急了:“陆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临瞟了一眼他,轻描淡写道:“他们吓到我太太了,我请他们回去说说话。”
话音刚落,杜新民带来的人双手被扣在背后,他们惊慌失措地叫着杜局。
“陆长官,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很难办,这一切我会如实向金城方面汇报。”杜新民脸色阴沉。
陆临嗤笑:“随便你。”
他大步离开,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心腹贴着杜新民,惶恐不安,好在陆临的人并没有上前扣住他,他很是担忧:“杜局,接下来怎么办?”
要知道申城可还是陆临的地盘,若是他撕破脸,只怕杜新民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杜新民捏紧了拳头,指尖深深陷入肉里,这一丝疼痛才能让他稳住下来:“慌什么,陆昌是共/党,他陆临难道还能把黑的变成白的?派人盯着陆家的人,不信他们不露马脚。”
他肯定,一定是有人帮陆昌隐瞒下来了。
“陆长官也要盯吗?”
杜新民瞪他:“你说呢?”蠢货!
心腹低头,可他们人手不够了,今天这些被带走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张妈等人带着震惊和悲伤开始操持丧事,陆临亲自给弟弟沐浴换上一身新衣,不让人打搅。
丧事办的低调,只有陆家亲近的人家来吊唁,当然还有一些他在报社的同事。
陆昌的死讯没有瞒住,陆父陆母得到消息很是伤心,费姨太太一夜白了头。
陆由夫妇离得近,带着孩子赶最早的火车来了金城,陆萱知道后也不顾年幼的孩子,坚持要来送三哥最后一程。
好在广府有飞机直飞申城,陈恩知买了最早的一班机,陪着陆萱一起过来。
陆临在西山一处风景绝佳处,知道他喜欢热闹,这里能看到申城的全貌。
下葬那一日香琴小姐也来了,盛如月上前给了她一巴掌:“你还敢来,你害死了他!”
香琴的帽子被打掉,露出憔悴的面容,她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哭过,她一边说对不起,一边鞠躬,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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