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的麾下都是骑兵,自然是没有多少的攻城能力。
宁州之前遭遇数度围攻,但是宁州毕竟是州城,城建池固,城中青壮众多。
庆阳府毕竟是靠近边境,卫军还算是有一战之力,依托着城墙和城中的青壮守卫,勉强保住了城池。
而且李自成和惠登相两人相互戒备,因此都没有倾力攻城,宁州城也因此保留了下来没有陷落。
但是宁州城外的居民和周边的乡镇住民基本都遭了殃,都被裹挟入了潮水之中。
真宁和三水两城陷落之后,如今已经是残破不堪,万民凋零,城防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不适合防守。
除去北逃的李过之外,北面还有惠登相带领的大股流寇。
李自成之前和惠登相分兵,李自成南下,而惠登相北上。
此前洪承畴已经是命令延绥镇分兵南下防守庆阳,同时截住流寇北上的路线的。
而惠登相自然是识相的没有进攻庆阳府的府城,而是绕道向着东北方的合水城,向着华池方向挺进。
似乎是想要借道延绥镇的南部,往延安府方向进军。
这个方略看起来胆大包天,竟然是想要从明军重镇的防区之中借道进入延安府。
但是真正的结合实际,这个方略其实可行。
因为现在延绥镇总兵俞冲霄带领的三千余名战兵,此时正守备庆阳府的府城。
延绥镇地处陕北,陕北连年大旱,破败不堪,逃亡离乱者众多,营兵之中空缺极多。
如今的十三家三十六营之中,多是以固原、延绥两镇的逃亡营兵为骨干核心。
张献忠就是延绥镇的营兵,而李自成、王嘉胤也都是边军出身。
现在的延绥镇极度的空虚,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边境防御。
俞冲霄所领的三千余名战兵,其实已经是延绥镇三分之一的战力了。
除此之外,为了救援平凉府,洪承畴也抽调了一部分延绥镇的军兵前去支援。
没有人知道惠登相是怎么思考的,但是他确确实实是抓住了明军最为薄弱的环节。
俞冲霄已经是离开了庆阳府,撤离返回延绥镇,绕道准备去堵截惠登相北上的路线。
恐怕就在七八日的时间,移营的调令就会传过来。
留给陈望现在淳化安稳练兵的时间并不多,不过之后到了宁州之后,应当会有一个月左右的安稳时间。
朔风猎猎,吹动了将台之上林立的旌旗,也鼓起了四周甲兵所穿戴的罩袍。
陈望收回了思绪,举目望向校场之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麻木不仁、了无生机的脸庞。
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他们之前所拥有的一切。
天灾、人祸一样样接踵而至,他们苦苦的挣扎着。
但是却被时代的洪流毫不留情的淹没,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甚至心中也没有反抗的念头。
他们的衣衫褴褛不堪,他们的身躯瘦弱单薄,他们的生活困苦难忍。
他们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只是简简单单的活下去,他们都已经是倾尽了全力。
他们的眼中没有杀气,他们之前不过是一群终日在地里刨食的农户。
靠天吃饭,靠地活命。
就如同地上最卑微的的草芥一般,任人践踏。
他们的命运并不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上。
他们的眼中满是恐惧,在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早已经是丧失了对于未来的希望。
他们的一生,他们的一切,他们的苦难,全都无人知晓。
乱世之中……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改变
影响一支军队战力的无外乎四点,后勤、武备、训练、思想。
身为营兵,一应后勤都是由朝廷统一调拨。
武备一样也是统一调拨,现在陈望基本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他没有办法花钱去购买军械,无论是火器还是刀剑,还是盔甲火炮。
私买军械只要一经查出,便是直接以谋逆罪论处。
陈望就算想买,也没有人敢卖。
发展火器,攀升科技这一条路也已经被堵死,私造军械,一样是谋逆。
而且现在陈望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盘,手底下甚至连一个工匠都没有。
这一切都要等到日后形成了实际的割据之后,拥有足够的力量和筹码之时,才能够去做。
要想建立起一支有别于这个时代的新军,那么最先也是最迫切需要改变的正是思想。
当兵吃饷,拿钱卖命,这就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最为朴素和基本的思想,无论中外。
很多人都认为明末之时就已经开始全面落后于欧洲了。
但实际上这种观念,无疑是站不稳跟脚的。
他们拿出各种所谓的资料,武器,来证明欧洲的先进,明末的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