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回来沐浴过了？秦玅观嗅着她颈间的香。
&esp;&esp;衣裳也换过了。唐笙脸红透了，以为秦玅观嗅到她身上地尘土味，局促地解释起来，我老进山挖药，身上会染土腥味
&esp;&esp;她解释到一半，才发觉秦玅观在笑，更觉羞耻了。
&esp;&esp;衣料落下，秦玅观沿着她的肩头向下抚：清减了不少，但身上也结实了。
&esp;&esp;秦玅观还想再逗逗她，俯身的人却已经开始反击了，惹得她闷哼了声。
&esp;&esp;都说酒痕在衣，坠欢莫拾。
&esp;&esp;可自那夜醉酒后，她便一直惦念着重拾坠欢。或许是因为那场睡得酣畅的踏实觉，或许是因为那刻的欢愉会让她短暂地遗忘繁杂的朝政，忘却那些压抑血腥的画面，忘记那些沉闷的过往
&esp;&esp;秦玅观每每倚上那方短屉榻，望见那藻井，思绪总会不自觉地摇晃和晕眩。
&esp;&esp;唐笙也记仇，她向她索取，一遍又一遍。又紧密，又深刻。
&esp;&esp;她故意问她：陛下，你忧的是朝政，那思的是谁？
&esp;&esp;秦玅观隐忍不答，坚持了片刻便溃败了。
&esp;&esp;她不是乐意吃瘪的性子，也硬撑着压了她一回，却因气力不支没能撑太久。
&esp;&esp;紧绷了这么久，她们都像是凭风飞扬的纸鸢，牵着她们的向上的风卸了劲头，疲惫便会肆虐。飞扬了许久，她们最终栽进彼此的怀抱里，依偎着取暖。
&esp;&esp;秦玅观睡了个踏实的好觉，唐笙拥着她，疲惫和煎熬也都消弭一空。
&esp;&esp;外殿燃起烛火时，唐笙睁眼，恋恋不舍地望着眼前人。
&esp;&esp;她得走了，可秦玅观却还牵着她的衣袖。
&esp;&esp;睡得迷蒙的秦玅观睁眼，瞧见了坐起的唐笙。
&esp;&esp;陛下，我得走了。唐笙瞧着又像是要哭了。
&esp;&esp;这人求着她放她回幽州，眼下却又是满眼的不舍，秦玅观暗嗔她活该。
&esp;&esp;她松开唐笙的衣袖，拉高棉衾，不去看她。
&esp;&esp;耳畔有细碎的声响，秦玅观知道，那是唐笙在更衣。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终于没有声响了。
&esp;&esp;心里空落落的秦玅观拉下棉衾，准备迎接满室的空荡。
&esp;&esp;烛火摇曳，一片昏黄中，她瞧见了满脸泪痕的唐笙。
&esp;&esp;那本该离开的人，衣冠整齐地出现在她身侧，俯身来轻啄她的眉心。
&esp;&esp;我真得走了。带着哭腔的唐笙喃喃道，可又舍不得。
&esp;&esp;秦玅观哑声道：该。
&esp;&esp;唐笙往她怀里抵了抵，像是续命般嗅着她颈间的味道，闷声道：我留了一旬的药，你不要为了嗓子舒服多用，一天服一天的量，药吃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esp;&esp;早晨方十八同她说秦玅观病重时，唐笙是真以为秦玅观病得起不来榻了，骂了自己一路混账。回了宫，见方姑姑的神色同往常一样，唐笙悬着的心才放下。
&esp;&esp;秦玅观主动同她亲昵，唐笙欣喜若狂，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情到浓时，她问秦玅观思念的是否是她，枕畔人抬臂遮住了双眼不想回答，可红透了的面颊却替她回答了。
&esp;&esp;唐笙确定了，秦玅观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习惯了内敛，不愿轻易表露。
&esp;&esp;互通了心意，她们之间的隔膜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触不到摸不着的牵绊。
&esp;&esp;唐笙好舍不得，好舍不得离开她。
&esp;&esp;眼泪划过了秦玅观颈间的肌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抚唐笙的发。
&esp;&esp;唐笙抵了会，终于起身，一步三回头。
&esp;&esp;秦玅观阖眸，再睁眼时，殿中就只剩昏黄的烛火了。
&esp;&esp;第66章
&esp;&esp;唐笙走后, 秦玅观躺了一会才起身。
&esp;&esp;桌案上留着个小巧的匣子，秦玅观推开，看到了里头排得整齐的纸包, 纸包的上边是张写满狗爬字的医嘱唐笙写字很怪，总丢笔画, 有些字她能意会, 但写法是还是头次见。
&esp;&esp;秦玅观想，下次唐笙回来，她一定要亲手教她写字。眼下她也只能边揉眉心边凑合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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