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你觉得,我这么做是错的?”
&esp;&esp;沈陌遥刚刚从因为疼痛的脱力的昏睡中清醒过来,眼前本来就雾蒙蒙的一片,他看不清池奕珩的表情,却听到他有些冷下来的声音,搭在床边的手指抽了抽,很快蜷起来。
&esp;&esp;“……可以这么说。”
&esp;&esp;池奕珩注意到他手部的颤动,以为他是又哪里在痛,下意识想去握住他的手,想要继续认真解释自己的想法,可能的话,也重新把之前被突发事件打算的对话再继续,就此袒露真心。
&esp;&esp;“因为,我不想——”
&esp;&esp;沈陌遥把手嗖地一下收回去了。
&esp;&esp;留置针的管线一阵晃动。
&esp;&esp;嗯?
&esp;&esp;池奕珩眼睛眨了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esp;&esp;“陌遥?”
&esp;&esp;他试探般又喊了一嗓子,想把手朝着他回缩的路线前伸。
&esp;&esp;……
&esp;&esp;这回沈陌遥直接把整个身子都转向另一侧去了。
&esp;&esp;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瘦削的脊背。
&esp;&esp;这是……生气了?
&esp;&esp;池家少主再次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真心流露计划好像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
&esp;&esp;这还是他和沈陌遥自正式开始做为好友相处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沈陌遥对自己做出这种明显抗拒的表达,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忘记收回来。
&esp;&esp;“你走吧。”
&esp;&esp;床上的人闷在氧气罩下却依然凉飕飕的声音传来。
&esp;&esp;“我累了。”
&esp;&esp;“我……”
&esp;&esp;池奕珩张张嘴还想解释,却看到沈陌遥的身子又往里面一侧靠了一点,监护仪器上的数据也是一阵波动。
&esp;&esp;伯莱明的叮嘱在耳边响起,对于沈陌遥这种心肺功能不好,又在长途飞行中损耗过度的人来说,必须保证他的情绪平稳,以免因为任何情绪激动再次诱发类似心绞痛的症状。
&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于是池奕珩静静盯着沈陌遥单薄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走出房间。
&esp;&esp;走出沈陌遥所在的卧房,和伯莱明简单交接了几句后,池奕珩下往一楼的吧台,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esp;&esp;他酒量很好,却并不喜欢酒。
&esp;&esp;在平日的社交中,从来没有谁能够让他主动为了什么去饮酒,宴会上喝一口都是全凭心情,但架不住池老爷子是个爱酒之人,在和他相处的日子里,世界上几乎所有种类的酒他都有所涉猎。
&esp;&esp;私下里,池奕珩很少一个人喝酒,即使喝也只不过是百无聊赖的消遣,或者在很罕见的情况下,把摄入酒精当作一种麻痹自己,放空大脑的方式。
&esp;&esp;酒精的味道于他而言与化学药剂无异,他从来都不会真的像爱酒之人一样去品尝其中酸甜苦辣的风味。
&esp;&esp;但是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esp;&esp;玻璃杯中的茶色液体少掉一半的时候,他好像真的感觉到味蕾中那股浓烈的酸涩随着血管一路蔓延到身体里,像带着冰碴子的雾一样散开。
&esp;&esp;……
&esp;&esp;这大概是沈陌遥第一次对他生气。
&esp;&esp;以前,在他治疗最为痛苦的阶段,虽然他会抗拒伯莱明和各个医护人员的接近,也会对他们的触碰明显表现出抵触,却从来没有这样拒绝过他。
&esp;&esp;而且……最糟的是,他好像搞不太明白沈陌遥忽然这么生气的原因。
&esp;&esp;池家少主叹了口气。
&esp;&esp;他们似乎只是针对沈陌遥隐瞒身体状况这一举动是否应当这件事产生了小小的分歧,他也理解沈陌遥不想耽误自己的家事所以选择委屈自己的心情,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他真的很难再承受一次又一次亲眼目睹却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痛苦中辗转反侧的时光。
&esp;&esp;他原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esp;&esp;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后,池奕珩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又回到了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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