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瞳孔颤动,震惊、僵立在那不知所措。
&esp;&esp;姜皇后又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同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姜家全族以及母后的命和七皇子的命孰轻孰重!”
&esp;&esp;隔了许久,太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孤不是太子?是舅舅、舅母的儿子?”
&esp;&esp;姜皇后点头。
&esp;&esp;他眸色暗潮涌动,下一句话便问:“这就是你要杀小七的理由?”
&esp;&esp;姜皇后很诧异他的关注点:“这个理由还不够?他捏住了姜家人所有的命!”
&esp;&esp;太子头一次审视姜皇后:“母后,你自小教导儿臣除了要勤勉刻苦,还要仁德宽厚,做个好太子,将来做个好皇帝。但偷龙换凤本就是您的错,您怎么还能用无辜的性命来堵这个谎言?”
&esp;&esp;姜皇后头一次觉得,她把太子教得太好是个错误。
&esp;&esp;太子问她:“母后怎么就确定小七听见了舅母的话?”
&esp;&esp;姜皇后拿出赵砚那块玉给他看:“这是你舅舅在莲池边捡到的,莲池内被踩踏了,还有脚印,必是他躲在那偷听。”
&esp;&esp;太子看了那玉一眼:“先前小七去送阿瑶,儿臣问过他,他说玉佩不小心丢了,原来在母后这。只是一块玉而已,能说明什么?舅母进宫那日,小七送他们去您那后,就一直待在父皇那。如何会听见舅母说了什么?”
&esp;&esp;姜皇后阴沉着脸。
&esp;&esp;太子呵笑两声:“儿臣看,母后不是没想过去查小七的行踪。而是您一早就对小七起了杀心,纵使没这件事,您也迟早会对小七下手,儿臣说的对吗?”
&esp;&esp;被戳中心思的姜皇后恼怒:“放肆!你就是这么想本宫的?”
&esp;&esp;太子抿唇:“母后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别人听见了舅母的话,想转嫁给小七,引着您去对付小七?”
&esp;&esp;自然有想过,所以她遣人去灭那奶嬷嬷的口。又遣人去查过那日经过御花园之人,并没有可疑之人。
&esp;&esp;但不管如何,七皇子必须死。
&esp;&esp;她做得隐蔽,若不是太子,根本无人会发现七皇子的死因。只会以为他没熬过风寒,才没了。
&esp;&esp;小孩子嘛,早夭最正常不过。
&esp;&esp;太子看着皇后的眼神,就知道她丝毫没有愧意。
&esp;&esp;“就算小七真听到舅母说的话,他这么多天都没告诉父皇,必定就是维护儿臣的。”他语气里全是失望:“母后,儿臣从未想过,您会如此恶毒!一个孩子,您也下得去手!”
&esp;&esp;姜皇后被他这语气激得受不住,恼道:“本宫还不是为了你!”
&esp;&esp;太子丝毫不领情:“为了儿臣?难道一开始换孩子不是为了后位?”
&esp;&esp;姜皇后辩解:“那是为了姜家荣耀!若你不是太子,温妃的儿子就是太子,她就是皇后,温家就是国丈!温家那时的势力本就比姜家强,又手握西途铁骑。若温妃为后,哪还有我们姜家的立足之地?”
&esp;&esp;太子嗤笑一声:“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势。母后一直忌惮温妃和二弟就是因为,这太子之位本该是二弟的吧?”
&esp;&esp;他突然觉得好笑,二弟嫉妒了他这么多年,事事都要和他争高低。结果,太子之位本该就是二弟的。
&esp;&esp;姜皇后见他油盐不进,气得胸口闷疼,眼前发黑:“那你想如何?还要去你父皇那告发母后,让姜家全族给七皇子陪葬?”
&esp;&esp;太子连儿臣都不称了,直接道:“孤没这个意思,母后既然想到这种法子害小七,那必然是能治小七!您救救小七吧!”他现在去告发,小七也活不了,这不是他的本意。
&esp;&esp;他虽痛恨母后的所作所为,但姜家全族的命太过沉重,他背负不起。
&esp;&esp;姜皇后冷漠不语。
&esp;&esp;太子转身拉开门就走,脱了外衣,站在寝殿外空旷的雪地里不动不动。
&esp;&esp;雪簌簌落下,落在他发顶,他肩头,消薄的后背。他俊白的脸很快被冻得发白,健康的唇色也渐渐褪去,挺直的背脊因为寒冷紧绷。
&esp;&esp;守在外面的莲笙和苏叶吓得半死,连忙过去劝他。
&esp;&esp;“太子殿下,您这是作何?大雪天的,非得冻病!”
&esp;&esp;“殿下,您先把衣衫穿上!”
&esp;&esp;太子不为所动,只直直的盯着寝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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