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地对视了片刻,便都笑开了。
&esp;&esp;“这狗脾气,看来真是我亲孙女。”
&esp;&esp;“厚颜无耻,不愧是太祖爷爷。”
&esp;&esp;辛梦卿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无所适从地攥紧了笔。
&esp;&esp;作为史家,她应该把这亲眼所见的历史性会见记下来的,可死了八百年的太祖又活了……这合理吗?
&esp;&esp;难不成他贿赂了阎王,一直没去转世投胎?
&esp;&esp;可这又图什么呢?
&esp;&esp;“说正事吧。”皇帝不客气地打量着太祖,“您这一还阳,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就消失了,此事和您有没有关系?这是您返回人间,夺回皇位的手段吗?”
&esp;&esp;这番直白的质问,让辛梦卿整个人都麻了,她想了想干脆坐下,执笔狂写起来。
&esp;&esp;皇帝敢让史官旁听此等秘辛,她又有什么不敢记的。
&esp;&esp;太祖倒没有动怒,还忙不迭地解释说:“你以为我想回来?还不是我那老友,妄自尊大,招惹了那位至尊,老巢都让人掀了,我也没了去处。”
&esp;&esp;他笑嘻嘻地说:“皇宫这么大,曾孙女你养个老头,总还养得起吧。”
&esp;&esp;“别嬉皮笑脸的。”皇帝从他故意插科打诨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端倪,“你的老友是……”
&esp;&esp;“野鹤庵供奉的佛主,辟支佛。”太祖交代得痛快。
&esp;&esp;奋笔疾书的辛梦卿一顿,接着又满头大汗地书写起来。
&esp;&esp;一个已经死了的太祖,和五大正教的佛主是好友,这很合理。
&esp;&esp;在皇帝的催促下,太祖把至尊杀入辟支净土,了尘成佛,替代了辟支佛的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esp;&esp;皇帝沉吟片刻,对辛梦卿说:“查辟支佛、了尘生平。”
&esp;&esp;辛梦卿唱了声喏,连忙翻书,一阵哗啦啦的翻页声后,大殿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esp;&esp;太祖说:“怎么了?查不到吗?”
&esp;&esp;辛梦卿瞥了他一眼,不敢答话。
&esp;&esp;太祖一怔。
&esp;&esp;皇帝沉声说:“太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esp;&esp;“是。”
&esp;&esp;皇帝发了话,辛梦卿才抹了抹汗,躬身说:“辟支佛与了尘的生平记录,也都消失了。”
&esp;&esp;太祖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又闭上了嘴。
&esp;&esp;皇帝倒是起身走下了御座,沉吟道:“果然……”
&esp;&esp;“你想到什么了?”太祖意兴阑珊地说。
&esp;&esp;“赤阳子飞升去的地方,应当便是那位至尊身边……与祂有关的人与事,都会被抹去存在。”
&esp;&esp;太祖想了想:“你先前说,赤阳子发现历史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esp;&esp;“这说明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与祂联系上了。”
&esp;&esp;皇帝回忆着夺天宗神医、剑侠、宗主、相师、狐仙的身影,她们会是其中之一吗?
&esp;&esp;夺天宗修士远超寻常修行者的修为,是不是来自于祂?
&esp;&esp;皇帝吩咐辛梦卿,再查一查这几位的资料。
&esp;&esp;她本已做好了依然是空白的准备,谁知,辛梦卿很快翻到了相关实录。
&esp;&esp;不管是薛静真开山门、立夺天宗,还是神医谈昭飞升成仙、保佑四方,都有明确记载。
&esp;&esp;皇帝捏了捏眉心,看向若有所思的太祖,苦笑道:“您有什么头绪吗?”
&esp;&esp;皇帝有信心在这邪神当道的世界大权独揽,倚仗的是身为人君,拥有敕封神佛的权柄。
&esp;&esp;因此她虽无高深道行,却能驭使众多修行者,天下正教也都受她管辖,听她调遣。
&esp;&esp;可现在,她却没有这份信心了,她感觉到所有事都在超出掌控,她这个皇帝做事也好,不做事也罢,都不会影响这个世界分毫。
&esp;&esp;这个世界的中心不是皇帝,也不是任何人,而是那位至尊。
&esp;&esp;与祂有关的事物,飘忽不定,毫无规律可言。
&esp;&esp;天下兴亡,亦只在祂一念之间。
&esp;&esp;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人生百年不过是虚妄,凡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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