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虽说世上还有一些生来就具备铜皮铁骨的存在,但陈牧今年还不到二十六岁,迈入锻骨之境,三十岁前几乎必能走到锻骨圆满,再加上其本身横练之躯,气血远比常人旺盛,冲击五脏境的可能性将会非常之高。
&esp;&esp;一旦陈牧迈入五脏境,那何家和余家的局面便真要为之颠覆!
&esp;&esp;到时候就不再是何家等着余家迈入垂暮之年的那位衰老至死,而是轮到余家慢慢的等他们家的那位衰朽……主要是何家四代中,最出色的何明振也死于荒原山。
&esp;&esp;一念及此。
&esp;&esp;何正崖更是脸色难看,道:“风雷意境,锻骨之境,那恐怕明振也是死于他手了,多半是荒原山中因地动而震出了异宝,争斗之下不知其实力,猝不及防被其所杀。”
&esp;&esp;何光训捏着的拳头紧了紧,道:“过去一直都小瞧了此人,如今看来此人之天赋,还要在许一川之上,更兼阴险狡诈,年纪轻轻就能如此隐忍,未来必然是何家大患,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尽快铲除才是。”
&esp;&esp;“难。”
&esp;&esp;何正崖阴沉着脸道:“此人已成气候,寻常手段已难除之,血隐楼要价太黑,三千万两,纵然能拿得出来,也必然伤筋动骨,自损八百,何况如此大笔的金钱调动,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瞒得过余家眼线,到时候若是再将监察使牵扯进来,那形势越发不利。”
&esp;&esp;锻骨之境,横练之躯,风雷意境。
&esp;&esp;这些全部凑在一起,锻骨境之中能杀陈牧的几乎没有了,唯有五脏境的存在出手。
&esp;&esp;“那……”
&esp;&esp;何光训看向何正崖,没有说话,但何正崖也明白何光训的意思。
&esp;&esp;他叹了口气。
&esp;&esp;“虽然不想惊动老人家,但此事也的确该汇报过去了,如何处置也只能由他老人家来定夺,已经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esp;&esp;……
&esp;&esp;余家。
&esp;&esp;古院。
&esp;&esp;这是位于余家驻地最东边,一片十分静雅的地方,占地开阔,但没有什么高耸的楼阁,仅有一座座小屋位于其中。
&esp;&esp;院落里有假山,有池塘,几乎就是许红玉的院子的放大版,但没有那种女孩家的闺秀之气,更多的是一种清净,淡雅。
&esp;&esp;池塘边。
&esp;&esp;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垂钓。
&esp;&esp;明明看其须发至少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但其面貌上却不见任何皱纹,并且红光满面,宛如志怪传说中,仙人‘鹤发童颜’的样貌。
&esp;&esp;他正是余家上一任家主,曾担任过七玄宗执事的余家现存第一代人物。
&esp;&esp;余九江。
&esp;&esp;看似是在垂钓,然而那垂下的鱼线末端,钩为直钩,并且没有任何饵料,可就算如此,池塘中的鱼儿却仍然围绕着那并无鱼饵的直钩打转,无比的亲近。
&esp;&esp;整个人就仿佛与那一片池塘融为一体,连那直钩、鱼线、以及整条鱼竿,似乎都是池塘之水的一部分,使从中延伸出来的清泉之水。
&esp;&esp;忽然。
&esp;&esp;有人来到了院子里,恭恭敬敬的走到余九江的身后,相隔差不多有一丈远便停下,然后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又躬身退下。
&esp;&esp;悄无声息之间,池塘里忽然荡起一丝涟漪,那根垂下的鱼线在水中轻轻摇摆。
&esp;&esp;哗啦!
&esp;&esp;鱼竿上甩,拉起鱼线和鱼钩,只见那直直的鱼钩末端并未有鱼钓上,但却有一团清澈的池塘之水与整个鱼钩汇笼在一起,水流涌动间,化作一条锦鲤的模样,灵动的挣扎了几下后,噗通一下落回池塘之中,与池水再次融为一体,恢复为一团普通的清水散开。
&esp;&esp;余九江慢慢收起鱼竿,看着池塘水面,眼瞳中闪过一丝欣然。
&esp;&esp;“陈牧……”
&esp;&esp;“风雷意境,横练锻骨……”
&esp;&esp;“一川之后还以为余家再难有际遇,不曾想你人虽已不在,可你留下的红玉丫头,却依然是余家的福缘,在我归墟之前,总算是又有了盼望。”
&esp;&esp;古院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打扰。
&esp;&esp;一般的琐事也都不会汇报到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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