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算账。
&esp;&esp;说也奇怪，以前没儿子的时候，大儿媳也没这么计较。
&esp;&esp;史苗都不敢想，将来要是分家，旁人会眼红贾敏成什么样子。
&esp;&esp;赖嬷嬷没有答话，近来家里气氛怪怪，尤其在大老爷接了朝里的差事以后，好些人心思浮动起来。
&esp;&esp;她大约明白了太太为什么老早就动了分家的念头。
&esp;&esp;史苗却懒得纠结这个，嘱咐赖嬷嬷：
&esp;&esp;“对了，把该预备的，都预备起来，免得到时候忙乱，让你们家赖大去，他之前和大老爷出门，办事利索。”
&esp;&esp;又是派赖大去，赖嬷嬷此刻心里高兴起来，一口应了下来。
&esp;&esp;荣国府过年的章程这几年已经很有条理，除了今年多几乎，贾赦出去公干以后认识的人家，旁的没多少出入。
&esp;&esp;祭祖开祠，把贾赦的大儿子子记在族谱里面，跟着定好族谱取了名字贾瑚。
&esp;&esp;贾瑚就是正常可爱的小孩，史苗谈不上讨厌，她自认对贾瑚也不算差，没想到竟然是不够偏爱，就惹了大房不满。
&esp;&esp;过了年去，以甄家为首的各个人家请吃年饭，还有金陵城家几户族亲也要走动。
&esp;&esp;原先钟山书院家陈山长的母亲没了，荣国府也要安排人去问一问。
&esp;&esp;之前金先生在家中守孝，府上也没忘记送节礼。
&esp;&esp;一月里忙忙碌碌的过去，等到下旬送过年，林家那边传来了噩耗。
&esp;&esp;“太太，林家老爷殁了。”
&esp;&esp;来人传话的时候，史苗正在看贾敏画一副新花牌。
&esp;&esp;当下也不能继续画牌子，贾敏停下笔，脸色有些凝重。
&esp;&esp;史苗早就等着这个消息，先前陈山长家有丧事的时候，她就想着天冷难熬，熬不过的就上黄泉路。
&esp;&esp;史苗吩咐下去：“知道了，你们去书院把二爷叫回来，让他往姑苏去一趟。”
&esp;&esp;“大老爷不必去，他要出去巡堤。”
&esp;&esp;贾赦官大，派贾政去已是很给林家面子。
&esp;&esp;林家林老爷往后，再没有爵位和荣国府门第的差距，顿时拉开一大截。
&esp;&esp;世上捧高踩低的人多，荣国府这回要去给林家撑一撑门面。
&esp;&esp;史苗又让人把几个办事管事媳妇都叫来：“就照先前安排好的办。”
&esp;&esp;贾政昨个才回书院，今日就听家里来人说林家出了丧事。
&esp;&esp;回到家中，见母亲早就把人安排好。
&esp;&esp;跑林家这一趟，贾政自然已不容许，当下就回去收拾东西，预备第二日上路。
&esp;&esp;哪知二房里妻子已经把东西也预备得七七八八，问他想要那几个人陪着去。
&esp;&esp;贾政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esp;&esp;第二日出门前，贾敏那边有个丫鬟送来一个半尺见方的螺钿匣子。
&esp;&esp;丫鬟头也不敢抬：“二爷，这是四姑娘要带的东西。”
&esp;&esp;贾政让人接过，告诉那丫鬟：“知道了，让你们姑娘放心。”
&esp;&esp;丫鬟听了，急急忙忙捏着帕子赶回去，她可没存着什么攀上爷们的心，别被人赶出去配人。
&esp;&esp;回到松涛苑地界，丫鬟才松了一口气，休息一会儿喘匀了气，才进去给贾敏回话。
&esp;&esp;贾敏还在画着那副花牌，听了丫鬟的传话，咕哝起来：“哥哥也是，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esp;&esp;一旁白湘湘拿起狼毫，指着贾敏笑：“我看……风不动，幡不动，是有人心动。”
&esp;&esp;贾敏啧了一声，反手就拧着白湘湘的脸：“去了一回寺庙，真真了不得，大有进益。”
&esp;&esp;……
&esp;&esp;姑苏的二月，风吹过来还带着冬日没驱散的寒意，林家的丧事办得有模有样，该有的排场都有。
&esp;&esp;哪怕只得林海一个孩子，仍是有那些专门为人哭灵的孝子充数。
&esp;&esp;半夜里，白日怎么哭得热热闹闹，此刻也冷清下来。
&esp;&esp;林海跪在灵堂，往火盆内放纸钱的动作已经形成了惯性。
&esp;&esp;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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