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委屈。这些钱在帝京能换十万石米,能买下香火最盛的长秋寺旁一圈儿二十余处宅子,能换一斗白龙珠城顶好南珠。
&esp;&esp;倘若不在帝京生活,换做米价稍低些的山东河南一带,能换二十余万石米。而荣王驻守边境,一名士兵月需最多粮米二石,这些加起来便是一万士兵十个月口粮还有余。
&esp;&esp;所以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esp;&esp;她分析得很对,而司马廷玉却只是笑。
&esp;&esp;等她说罢,他才伸出一根手指:“两万两白银,可以换取一个春闱名额。”
&esp;&esp;萧扶光猛然站起身。
&esp;&esp;如今她已够冷静,知晓司马廷玉并非胡言乱语。可连春闱名额都能买,这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esp;&esp;三载一次秋闱,考中后才能入春闱。除去懵懂无知与发奋读书的那些年,人一生又有多少个三载?
&esp;&esp;她在船板上走来走去,“啊——怪不得要两万两白银!”
&esp;&esp;她在峄城卖酒时一个月也才三钱银,十辈子也攒不够两万两。春闱名额也并非人人都能买得起的。
&esp;&esp;“所以我说,先帝心智异于常人。”司马廷玉道,“太祖连年征战,先帝接手时已是半个烂摊子。幸而太祖威望犹在,只是国库空虚,难以维持军需。”
&esp;&esp;“如此一来便默许了卖官鬻爵行为。”萧扶光一点便透,“不过也仅是末品小官,毕竟大魏地域广阔,最是不缺郡府州县地方官。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闹出大乱子。”
&esp;&esp;“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说先帝才是真正的厉害人物。他看似无能,实则最懂均衡之道。天下太平,国库空虚,这些事做来便无伤大雅,又能充盈府库。”司马廷玉感叹,“而那些富豪空有千万家产,即便子孙能考取功名,却因商贾出身受同僚排挤。拿出万两白银捐个小官,脸上有光,祠堂有面,又不会透露半分来打自己的脸。”
&esp;&esp;“父王也常说祖父是世间第一聪明人,那时我还不信。”萧扶光望着脚下涌动的河水,道,“我同他上朝,常见大臣说到激动时甚至训斥他。我气不过,问他为何不反驳,他也只是笑。我从前以为做皇帝便是手握世间一切生杀大权,现在看来杀戮容易,生又复生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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