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划烂了我的脸,任由她们那我当狗取乐,我也无所谓,我命贱,我该死,不要带走我的囡囡啊,她那么小,那么乖,她只有一个月大,她该是公主才对。”
崔湄流着泪,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不要收走我的女儿,囡囡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索我的命吧,不要索我孩儿的命啊。”
泪水从萧昶眼中落下,怀中的泣奴开始哭出声。
萧昶茫然低头,不知何时,他竟用了力道,把泣奴抱的都不舒服了,这孩子是受不得委屈的,当即嚎啕。
蹭蹭儿子的小脸,萧昶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嘛,好轻飘飘的三个字,怎么能容纳一切歉意还有悔恨?
“我,已经为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报了仇,始作俑者郑如环,已经成了人彘,你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还有薛氏,王氏林氏也在宫中,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处死她们,让她们生不如死,为我们的孩子赎罪,我同你一样,恨她们,她们不仅害死我们的孩子,还害死了你。”
萧昶痛苦的,想要怒吼,哭嚎,完全是无法发泄的痛苦。
崔湄
直勾勾的盯着他:“杀了她们有什么用,你才是罪魁祸首!”
“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这中间有误会,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已经有孕,明面上我把你打入冷宫,暗地里叫暗卫接你去别院,保护你,可是……”
江淮早就跟郑如环勾结在一起,背叛了他,他问江淮,把她如何安置的,她是否安好。
江淮每次的回答都是,崔湄很好,但仍旧在跟他置气,不愿理他。
他们甚至模仿崔湄的笔记,仿制了书信。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了身孕,还被虐待至此。
但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的,他就是没保护好她,根本不用找理由。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王昭仪指认我害了她的龙胎,薛贵妃说我打碎了她的琉璃灯,你就把我打入冷宫,如果不是我被剥夺了位份,被打入冷宫,纵然我微贱,到底还是四妃,至少不会让我的囡囡,因为无药可医而惨死,是你萧昶,害死了我的囡囡,你让我报仇,你还我孩子的命来!”
崔湄刚出月子,她本就身子弱,这个月子,过得郁郁寡欢,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晕死过去。
太医诊了脉,说她并无大碍,只是气极了,才会晕倒,得知崔湄无事,萧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陛下,陛下!”元宝急忙把他扶起,又是让太医看,又是让他含着参片。
萧昶挥退众人,潸然泪下,都是他的错,他要如何弥补。
有一句话,她说的,是对的,就算重来一回,遗憾就能没有了?就算折磨死这辈子一无所知,什么都没做的郑如环,就能救他们女儿的性命吗?
他自以为这辈子,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陆子期重生了,背叛了他,崔湄生下的,不是女儿,是儿子,一切都不一样了。
萧昶颓然的坐着,甚至呼吸都是轻的,远远的看去,他面如金纸,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元宝甚至都怀疑,陛下殡天了。
他吓得直哭,斗着胆子进来跪着哭求萧昶保重身体。
萧昶一言不发。
元宝壮着胆子抬起头,骇然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神鬼不惧,运筹帷幄的陛下,居然,在哭。
“陛下,陛下……”元宝怕死了,国家的事,前朝的事,甚至遭遇刺杀,他们陛下都面不改色,巍然不动,现在却,哭了?
因为娘娘?
果然美色害人,专宠一人,极情一个女子,太可怕了,他们陛下,都变成这副模样。
“朕,没事。”萧昶惨笑:“朕只是忽然发现,就算做了皇帝,也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无力到无法改变,只能哭泣哀求。”
他笑出声,可怎么听怎么悲凉。
“陛下,您跟娘娘到底怎么了,奴才实在斗胆问,您和娘娘这么斗气下去,受伤的是小殿下啊,奴才们也跟着担忧,娘娘身子本就弱,您也这样气出个好歹来……”元宝抹着眼泪,无语凝噎。
他是想宽慰陛下,做这个和事佬,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萧昶,不是会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下人听的。
“朕犯了错,湄湄她,不愿原谅朕。”
“陛下,您可不能这么想,不能倒下,犯了错改就是了,谁这辈子能保证一直不犯错啊,您对娘娘好,娘娘会原谅您的,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小殿下还在,奴才不信,娘娘就能舍下小殿下,真的离开您。”
萧昶默然,疲惫的闭上眼:“你说的对,至少我们还有泣奴。”
崔湄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仍旧是萧昶那张脸,他虽然疲倦,却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宛如假面具的笑。
“喝汤吗?还是吃些粥,给你煮了鸡茸粥,你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个好消化。”
他亲自拿着粥碗,端在她唇边,竟是要亲自侍奉她。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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