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湄叹气:“能保住姐姐的性命,就已经是万幸。”
静娘默然:“如此看来,这萧公子也不算是良人,陆公子还惦记着你,显然心里有你,可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已经……服侍了人……”
崔湄笑容消失了,面色虽然平静,目光却沉痛:“我没说,可陆哥哥那么聪明,能猜的到。”
她的陆哥哥,是为官做宰的料子,一定能考取功名,这样的人怎会愚钝痴傻。
“他读书好,本来陆家主是想笼络他的,给了他屋子住,还资助他,可因为我,陆家主宁愿他不在江州科考,把他赶了出去。”
陆子期走后,她很快就接了客,被萧昶看上。
本来嬷嬷说,她这样的容貌,最好还养一养,不会轻易就被主家送出去呢。
这不是为了断她和陆哥哥的念想,又是什么呢。
崔湄摩挲着这根簪子,心中的难过,比陆姝韵羞辱她,要强上十倍:“陆哥哥是没钱,只是个穷秀才,可他把一切能给我的,都给我了,萧公子给我的,却是旁人挑剩下的,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谁对我真心。”
这跟簪子形容粗糙,手工不精致,一看就是用散碎银子溶了打的,他没多余的银子,自然找不到好银匠。
“他当真不会嫌弃你吗?实在不行就求求萧公子,放你走,好歹你服侍他一回,他会念着这情分的。”
崔湄也不知道:“他说一直在想我,在念着我,让我照顾好自己,还说……”
“说什么?”
“说等他中了,就来江州接我,跟陆家主把我要走。”
静娘满脸难以置信:“这,这当真?可是,你已经是萧公子的人了,他会放人吗?”
崔湄也不知道,心里更加没底。
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丫鬟们行礼的窸窣声,崔湄吓了一跳,急忙将簪子和书信放到床头妆奁深处,一个隐秘的小盒子里。
“什么事这么高兴,瞧你眉眼处都是喜
色。”
萧昶进来是从来不用通报,也不避嫌的,这本来就是他的屋子,崔湄都是仰仗着他,才能有如此优渥的生活。
崔湄有点紧张,下意识站起身,亦步亦趋就要给他解下外衣。
萧昶伸长手臂,享受她的殷勤,萧昶看着谦和有礼,并不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实际上,他身高八尺有余,崔湄甚至只到他胸口处,解他脖颈下的扣子时,都要垫起脚来才能够得到。
萧昶一低头,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和那小巧秀气的鼻梁,抿着的嘴唇似乎有些面无表情。
“这么高兴,知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萧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崔湄的脸色还停留在面对他的面无表情,萧昶微微一顿:“就这么担心,我宠陆氏,不宠你了?听说你这几天都不高兴?”
崔湄有些茫然,她不高兴,谁告诉他的?是那些他派来的丫鬟?也对,这些丫鬟都是萧昶的人,自然不会跟她一条心,背地里告密也是有可能的。
“奴,奴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萧昶捏着她的脸蛋,神色戏谑:“我允许你敢,你可以吃醋。”
崔湄一时有些无措。
“怎么,难道你不担心,我纳了陆氏,就去宠她把你忘在脑后?”萧昶凑近她,好似在诱导她,又好似在试探。
明明是他不可能帮她出气,此时又在质问,崔湄很生气,很想对着这张俊脸给他一巴掌,却完全不敢:“奴,奴担心的。”
她心底有些小小的不服气,拽着他的领子,鼓起勇气抬头:“那奴家说,不让郎君去宠幸六姑娘,郎君也会同意吗?”
哪怕是争宠,她也有些惴惴不安,甚至反问的都很没底气,声音细小。
萧昶忽的,就笑了,拉长声音:“当然,不可能,你这丫头,以为自己是我正妻,还要管束着我不成?”
真是个小废物崔湄要哭不哭的样子……
崔湄要哭不哭的样子,让萧昶特别高兴,她一委屈巴巴的,就如一只小猫爪在他心口挠阿挠,整个人都变得毛茸茸起来,特别暖和特别柔软。
“问你呢,还没做我正妻呢,就想管束我?”他非要捏崔湄的脸蛋,都捏出了些许红印。
崔湄觉得疼,嘶了一声想要躲,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震慑住,根本就不敢随意动弹:“郎君,疼。”
她眼睛中沁出泪珠,泡的那两颗漆黑眼瞳宛如两颗水汪汪的大葡萄,一股痒意从萧昶内心深处慢慢往上爬,爬到喉咙处,不自觉的喉头耸动。
崔湄怕的要命,他这样质问她,她生怕这人一个生气,他就把她丢在陆家或是把她换给别的公子,而他又在用那种能吃了她的眼神,看着她。
她怕死了,身子都在抖。
“没,没有的,奴家怎么敢管束郎君,奴家是什么身份,奴家不敢的,郎君别生气,奴家错了。”
“分明不是个贵族小姐,脸蛋却生的这么生嫩,稍微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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