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说,猜测道:“如果大老爷大夫人坚持,想必分家一事也不远了。”
“这倒有些不好。”七姑娘也想分家,大夫人管着内务,但却是个立场摇摆不定的,谁对她有利她就帮谁,难说她后面会不会帮五夫人出来。
再一个,随着李知州官越做越大,他的手也伸得长。
七姑娘清楚地记得,上辈子她会被赐毒酒,除了被陷害,还是因为李知州犯事,两家还没分家,她被牵连,陛下厌弃她。两罪并罚,才把她赐死。
若是分家,暂且能避开野心愈发大的李知州一家,也算一个好处。
“咱们才查到些眉目,倘若先分家,难保不会教她解了禁令出来,到时候就难办了。”七姑娘也能猜到些许,要分家,五房也得有个主母,五夫人说不定借此脱难,又把管家的权力拢回,她想查五老爷中毒一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这分家时机不对,再迟几个月,把中毒这事闹出来,等她永无翻身之地就好了。如此,分家了,对我们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南枝也叹息,“看琉璃的眼色,只怕大房这边不会轻易退却,姑娘,咱们要做的事,得加紧了。”
她看得明白,七姑娘虽然在老夫人那儿有几分面子,可阻止不了分家的事,这回,她们只能被推着走。
“有道理,翠平先前与我说了,你使的法子很有效果,如今已经找到了三种药中的最后一种,叫惊奎子。你说,该用甚么办法揭穿呢?”七姑娘皱眉,期盼地看向她的“军师”,她自个解决不了的事,交给南枝,总能得到一个妥善处理的法子。
“嗯……”南枝沉思,“这事不好办。首先,不能与您扯上关系,不然过去的那几件事指不定引起人注意。其次,无凭无据,要让人相信,得寻到记载这种毒药的书籍。”
思来想去,倒真的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法,南枝眼睛一亮,笑得像只得了吃食的狐狸,她悄声说道:“不是还有陈妈妈麽?她跟在五夫人身边那么久,大事小情都是她经手,她肯定知道这事,说不定还是她去办的。只要压着她,这事儿就迎刃而解了。”
“可你也说了她有份参与,让她亲口背叛五夫人,主子得不了好下场,她必然也不能。两相取舍,她未必肯。”七姑娘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说,都不是傻子呢,瞧,先前陈妈妈去赵家,三言两语挑拨赵老夫人上门施压,虽然目的不成,可她到底隐身了。
足以可见,她不是个蠢人。
“不能急,一急就容易露出端倪。”饶是南枝,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怎么做局。
“急了,容易打草惊蛇,慢了,又容易计谋生变,怎么都不妥当。”七姑娘念念有词。
打草惊蛇?打草惊蛇!
南枝脑子里有了想法,“那我们就打草惊蛇,只不过惊的,是陈妈妈这条无毒的幼蛇。”
与五夫人比起来,陈妈妈眼界小一些,遇事也是慌不择路。
七姑娘附耳,南枝如此这般说了计策,随后领命去办。
分家分家一事到……
事到底说成了,那日傍晚,老夫人把几位老爷夫人通通喊来,坐在福寿堂把这事定下来。
庶子庶媳们对这事可行可不行,没多大的意见。反正在李家,他们不过是半仆一般的人物,老夫人不喜,嫡出的老爷不看重。
倒不如分家出去,至少还能自个做主。于他们而言,只是在乎能分到多少家产。
“按照祖上的规矩,嫡长子这一房分五成,嫡次子分四成,你们三个就分一成。”老夫人让人进供奉祖宗牌位的家庙里拿了家规出来,半个字都不错。
她虽然人老了,眼神却还好,自然能知道,谁都不满。包括李知州,他不愿意五老爷分四成。
一个不能成为助力的弟弟,于他而言是累赘,既然是看不上眼的废人,凭什么只比他差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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