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好友青儿正是在明月阁当差,根据她透露的消息,明月阁不是一个好去处。
王娘子捶胸口,“我没个出息,不然也用不着你这个小人在想这些事。”自从娘没了,南枝就忽然长大了沉稳了,如今行事愈发周到。
“姐,别说这些,有事咱都商量着来,这才像一个家。”南枝说,水好了,她就一点点舀出来。
见她捣鼓碗筷,王娘子也不多说,只嘟囔道:“不知道你哪里学到的毛病,吃一次就烫一次,柴火不要钱?也就亏的现在是热的时候,要是冷了,我可不能依你。”话是这么说,可她从没阻止。
说罢,屋内沉寂下来,王娘子把篮子里的青菜鸡蛋拿出来,还有一些红薯土豆,精细的白面,最底下的烧鸡正渗油,丝丝缕缕的香气钻入鼻子,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炒个青菜摊个鸡蛋不费事,王娘子手脚麻利,姊妹俩便坐下预备动筷。
王娘子把鸡腿肉剃干净,然后两个碗分的一样多,“吃饭。”
等吃着了,南枝忽的听见她姐说:“你有主意,要是想进七姑娘院子,我也不阻拦,谋个出路,想必陈妈妈也忌惮三分。这样,这几日我去搜罗搜罗消息,打听青竹轩内里如何。”
“好。”南枝轻声应了。她就知道,姐嘴硬心软,定会答应她。
给七姑娘当丫鬟是她深思熟虑过的,以她的情况,没做饭的手艺,去大厨房够不上。九姑娘五公子院子竞争大,听隔壁小翠说,会排挤她们这些先夫人的丫鬟,也不是她想去的。倒是七姑娘那,虽然平日里油水不多,可月例银子以及四节打赏从不缺,这就足够了!
而且,当了差,也就没人敢一而再再而三上门骚扰她,姐姐也不用时时刻刻为她费心思。进了七姑娘的院子,与五夫人那边的丫鬟天然有了一层隔膜,陈妈妈也会顾虑几分,不敢强来。
当了丫鬟,她使劲儿往上拔尖,好歹有几分面子,自个的婚事能做主,不至于像水儿那样,到了十六就被夫人安排与一个小厮成家,盲婚哑嫁。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一则七姑娘是个心里有数的主子,二则她能顺顺利利进了青竹轩。
用罢饭,王娘子上炕歇息,她在老夫人那儿的佛堂抄写佛经,平日里事情不多,得闲了就回来与妹妹住,反正她男人去了北边经营铺子,暂且回不来,也不用考虑他。
南枝把碗碟洗干净,又仔仔细细用热水泡了,这才放回四层的镶银柜子里。
家里东西不算多,一进门便是四方桌并两张圆木凳子,旧了,再往里一点就是一张贴墙的约两米的长炕,左边的炕边放着一张小几,其中一只脚垫了草纸免得摇动。小几上还放着一只竹编的笸箩,几团针线随意丢在里头。
左边就是梳妆台,同样是镶银有珠玉,镜子打磨光滑,看得很清晰。桌面上有护肤的油脂,洗头的澡豆,细细的木架子上搭着两张柔软的小棉布巾子,用来洗脸。靠门的位置摆了两个大木箱子,厚衣裳被褥什么的都收在里头。
进门靠左摆着泥炉子,木桶,锅碗瓢盆一应物什。
柜子、梳妆台并几样金贵物件,都是五老爷五夫人的赏赐——因着她爹娘救了五老爷。
小小的一间屋子,她与姐姐两个人住。
打听七姑娘过了……
过了三日,一众小丫头小哥儿被喊到正院,陈妈妈说了要给姑娘公子选丫头的事,不少十岁出头的丫头激动起来。
说起来,就南枝住的院子也有五六个年岁适合又还没有差事的姐儿哥儿,这回可热闹了。
青儿还没回来,南枝便不参与其他姐儿的谈话,左右不过是打听,又或者是提前傍上谁,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南枝虽然小,但作为家生子,也不是没活干。
七日后是老太爷的生辰,各处丫鬟不是贴身伺候的,皆统一分配清扫府里。她姐怕她受针对,使关系跟她分到一起。李府拢共分为六个大院子,老太爷以及五个儿子各一个,其中又各自细分。唯有福寿堂与两个嫡子的院子够得上舒适宽敞,其余的不过是挤着住。
下人院更是挤的慌,一个院儿隔出来,住了十几家。
这会儿府里松泛起来,稍微杂乱,王娘子扭了扭手腕,打量来监工的老爹走了,便低声与南枝嘀咕:“我去那边找何娘子,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何娘子寻我问事。”
“嗯。”南枝点头,何娘子是花房的管理,闲人一个,与她姐是手帕交,经常一起玩儿。
正低头擦着花盆儿,旁边忽的有人喊了她一声,“南枝。”
她抬头,见住在隔壁院儿的春杏撇下扫帚,在她身边蹲下,“你咋一个人,你姐刚不还在这儿?”
“闹肚子,家去了。”一瞧春杏眼珠子滴溜的模样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南枝余光瞧见墙角底下的春杏娘,自然张口就扯谎,“快些干吧,等会儿管事回来看见,要挨骂。”
春杏撇撇嘴,想起老子娘交代的事,继续道:“你就是胆子小,那么多婆子躲别处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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