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挺喜欢这次的女朋友的吗?”
阚婳回忆了一下,宁宇涛之前还说要把女朋友带来给她掌掌眼呢。
霍堪许转过身,立体深隽的眉眼有一半掩在阴影中,阚婳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声线淡淡落下,“他喜欢没用。”
阚婳还想再问,霍堪许却没再多说,反倒握住了阚婳细白的腕子,把她带出了房间。
霍堪许把她带到了房子的另一侧,“你今晚就睡在这儿吧。”
在霍堪许的示意下,阚婳抬手推开了眼前的柯布西耶门。
这是一间家庭影音室,占地极阔,西边一整面墙都是屏幕。
整体的装修风格和房外并不相悖,木制的旋转楼梯连接着仿火烧过的整面木质书架,接着吊顶的穹镜宛如蜿蜒的缎带河面,映照着地板上的生态圈隔层。
影音室的地板整体是偏向红酒一般醇厚暖棕的实木地板,唯有进门后的这一小段路挖空做了个隔层,当中是一圈小小的地表生物,柔黄色的灯光和暖湿雾气,衬得里面的青苔和黑色的岩石愈加生机勃勃,被天花板上如缎带般镶嵌的镜子一照,就好像天花板上也长满了葱绿柔嫩的地表生物。
好奇妙的构思。
或许比起家庭影音室,把这里称作一个多功能的休息区更加合适。
“看看这里能睡吗。”霍堪许说着,把他从捷克带回来的流苏毯拿了出来。
他的身侧是一个摇摆床沙发,只要扣住开关,沙发就能被固定住,容纳下一个小小的阚婳完全没问题。
“好。”阚婳对于吃住的要求并不高,何况这原本也只是霍堪许好心接济她的,她没什么好挑剔的,“谢谢。”
霍堪许拎着iliaq的手一顿,“今晚不知道已经听你和我说了多少声谢谢了。”
他的指骨微微用力,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又加了颗维c泡腾片进去,然后递给阚婳,“喝掉。”
“谢……”阚婳双手从他手里接过玻璃杯,条件反射地就要道谢,说到一半又生生咽了进去。
片刻后,她细声细气地讲道理,“可是你对我好,我就是应该道谢的。”
“我对你好?”霍堪许直接靠着阚婳的沙发坐到了地毯上,“我倒是觉得还不够好。”
阚婳的指尖无意识在杯底绕了两圈,“…什么意思?”
“你今天应该对我说,&039;霍堪许,你为什么才来?&039;”
“而不是,‘霍堪许,谢谢你能来。’”
“什么啊。”阚婳笑眼一弯,只当霍堪许开玩笑,“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不仅是不识好歹,简直就是恃宠而骄。
霍堪许已经把头转回去了,从阚婳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侧脸锋锐优越的线条和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带着淡淡的温凛香味。
就像是刚刚抹完洗发香波的大狗。
他不说话了。
唔。
阚婳支着脑袋思忖片刻,主动开口,“霍堪许。”
“嗯?”
阚婳伸出葱白细嫩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想不想听故事?”
“听故事?”
霍堪许咬着词重复了一遍阚婳的话,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阚婳不解他的反应,正当她疑惑地要把脑袋凑上去时,霍堪许却忽然转过头来,和她直直对上了目光。
倏然收短的距离间,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姐姐。”
“哄我睡觉,可不是这个哄法。”
霍堪许的眼瞳漆黑锋锐,眼尾郁挺,在此刻显得有些涩气,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变了意味。
阚婳一听耳尖就晕上了绯色,她抱起抱枕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磕磕绊绊地反驳,“谁,谁要哄你睡觉了?”
“喔…原来不是要哄我睡觉啊。”霍堪许平静地回复,语调听起来像是在客观陈述,可眼底逗弄而恣漫的星点笑意又让阚婳止不住的脸颊发烫。
阚婳拿拳头轻轻顶了一下他的肩胛处,有些不满,“你就说你听不听吧。”
霍堪许一手揉捏着刚刚被阚婳捶过的地方,笑起来,“好好好,我听。”
阚婳起先靠坐在沙发上,霍堪许背对着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这让阚婳能够更加自在地说出她自己的故事。
后来夜色渐深,阚婳就干脆趴在沙发上,像是一只慵懒松弛的小天鹅,手指无意识绕着抱枕上的流苏,声音从枕头里头传出,又轻又细,毫不设防,“所以在爷爷带我出国前,是梁以洲给了当时幼失怙恃的我许多帮助。”
“他是我很敬重的哥哥。”
“至少在这件事之前。”
……
后来阚婳又说了很多她在国外经历的事,但大多印象不深,就好像精美瓷瓶上的涂抹雕画,他们的每一笔都构成阚婳,但没有一笔真正勾勒了阚婳。
对于阚婳来说,她的二十年并不是前十年与后十年,也不是横跨阿特拉斯海的两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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