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第十日,这么快便装死了?」
她眉头微动,迷糊间翻了个身,嗓音呢喃:
「唔……阿兰……再睡一刻……」
湘阳王:「……」
次日,雅竹居。
湘阳王呷着江若寧亲自沏的苏州碧磥春,沉吟半响,才开口道:「宋娘子……聒噪,每日晨起就来打扰你,没吵着你清静吧?」
江若寧轻笑出声。
他侧目:「笑什么?」
她含笑看他一眼,语气温温:「王爷若真心疼,便下令免了她请安礼就是,怎么反说人家聒噪?」
湘阳王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本王何时说过心疼了?」
江若寧慢悠悠抬眼,似笑非笑:「妾也没说王爷说过了呀。」
湘阳王盯着她看了两息,忽而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真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这日,宋楚楚睡了大半日,听闻免请安的消息后,便兴奋地跑来雅竹居。
一手挽着江若寧的手臂:「我就知道,江姐姐最好了!」
江若寧戳了戳她的额:「你要谢的另有其人。」
宋楚楚眨了眨眼:「……王爷?」
江若寧轻点了点头。她立刻转身往外衝,边跑边喊:「王爷——妾醒了!真、的、醒了——!」
小琐事之甜食减半
湘阳王这夜踏入怡然轩,刚跨进厅门,便见宋楚楚抱着一方锦垫,气鼓鼓地窝在榻上。
他倚在门边,含笑问道:「这是又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宋楚楚抬眼瞥他一眼,扁着嘴:「江姐姐把妾的甜食减了一半!」
湘阳王挑眉:「为何?」
宋楚楚撇撇嘴,不吭声了。
他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阿兰,语气不重,却自带几分压迫:「说。」
阿兰忙低头回道:「回王爷,沉大夫为娘子把平安脉,说娘子脉象偏虚,糖食太多对身子不利,王妃便……」
话未说完,湘阳王已叹了口气,抬手一摆:「你先退下。」
阿兰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不忘替两人掩上了帘子。
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他这才走至榻前坐下,抬手抚了抚宋楚楚鬓边的发丝,语气不轻不重:
「那是身子重要,还是甜食重要?」
宋楚楚囁嚅了一下,低低道:「……都重要。」
湘阳王轻笑一声,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再闹,本王就把另一半也减了。」
她更委屈了,抗议道:「没了甜食,妾的人生便少了一半乐子!」
他笑意更深:「这般严重?那你都说说什么人生乐子?」
她认真数道:「睡好的、吃好的、跟王爷做——」
话一出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下,猛地住嘴,瞪大眼、嘴巴张着不敢收回,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杨梅。
湘阳王原本还带着叁分戏謔的笑意,这下也怔了一瞬。
空气安静了两息,他挑了挑眉:「哦?跟本王做什么?」
她整张脸快要埋进锦垫里,扭扭捏捏地蹭了两下,闷声道:「……下棋……说话……散步什么的……」
「嗯?」他凑近,薄唇咬住她耳垂一角,含住轻轻一啄,「本王怎么记得你不擅下棋?」
宋楚楚羞恼得整张脸都红了,急忙缩着脖子躲开,却被他紧紧按住,只能小声呜咽:「王爷欺负人……!」
他在她耳侧低声笑:「不早说……原来楚楚的人生乐趣,是在榻上。」
语毕,便将她的抗议声全数封住。
翌日,袁总管亲赴沉大夫的医馆,吩咐道:「湘阳王有命,请沉大夫列一张单子——甜而不滞,养脾不伤胃的甜食,宋娘子能吃的,全列上。」
沉大夫躬身应是,心中却忍不住腹诽:
——这位宋娘子,怕不就是王爷的甜食吧。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