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摩挲着婚戒,“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忽然她挺直腰背,裙摆随着动作散落下来,她侧头望向周卿:“不说这个了,那封匿名信,你有什么线索吗?”
周卿的指尖在香水瓶上收紧,指节泛白:“周家老宅的邮箱在巷口,那里”她声音低了下去,像在回忆某个阴暗的角落,“连路灯都是坏的。”
鄢琦抿了抿唇,眉心蹙起一道浅痕,“这个节骨眼上,老宅也要修整一下,alex说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到x区的警备部附近,部队家属区在那边,离这边也近。”
“主要是安全。”
周卿没有立即应声。她缓步踱到落地窗前,米色西装下摆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楼下工人正搬运着胡桃木展架,阳光在未拆封的防尘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那些细小的褶皱像极了此刻她心头泛起的波澜。最近她不仅主导了东南亚的地产投资,更以周家旗下建材公司的名义竞标基建项目。杨萌告诉过她,蒋丞和鄢以衡在泰国建材市场早有勾结,如今一来一往间,反倒成了竞争对手。
加之周芙伶和鄢鼎的离婚官司已是不得不打,周芙伶要求分走鄢氏旗下的船运公司,连带着几条黄金航线的运营权也要一并拿下。听说鄢以衡在董事会上当场摔了茶杯。
这个时机收到恐吓信,确实像极了鄢家人不择手段的手笔。
可是。
可是她还有一个怀疑的人。
倘若周家和鄢家一起出事,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只会有他一个。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自己待在鄢琦身边,她能看懂他的控制欲和怀疑。
到目前为止,他似乎什么都没做,但又似乎什么都做了。她手里握着鄢琦的加拿大驾照,却听说华东地区的使馆已经私下收到过什么指令,只要来人是为这位关太太办理业务,都必须提前知会关先生。
她私下为鄢琦寻找新的生活助理替代阿昀的事,也并不顺利,当她想从温哥华调一个人过来时,却发现那人的来华签证频频被拒,更别说此后的长期居留签证。
她甚至在怀疑,每一次她和鄢琦的对话,有多少会传进他的耳朵。她记得周芙伶提醒过她,alex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若是他在警告自己,也未可知。
“周卿?”鄢琦又唤了声,声音里掺进几丝担忧,“怎么了?害怕吗?或者你和我们住吧。”
周卿回过神来,逆着光望向她澄澈清朗的双眼,微笑着摇了摇头。她伸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恰好掩去了眼底的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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