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腥膻呛得动了动。
高山怒意乍起,拿起飞镖就甩了出去:怎么,拿了股权胆子就肥了?我的办公室也能随便进?
高塬的额角猝不及防被蹭出一道红痕,他愕然:爸,我来跟您汇报和萧总谈话的内容
不许在公司喊我爸!我就知道冯隅生的孩子没一个省心的。这一段时间你很得意啊,在项目组呼风唤雨,男男女女都围着你,你是不是以为,很快就能将我取而代之了?
高塬虽然态度恭敬,但眼神里毫不畏惧。他突然想起孩童时犯了错,高山那副声嘶力竭的表情。
这么多年,竟然一点也没变。
那时尚且年幼,高山下手狠,时时需要冯隅的庇佑。而现在他身量已成,不再需要仰视了。
只是高山却老了,他被欲望掏空了精气,气势嚣张的眼里倒映出怯懦和不安来。
高山在年轻时费劲心机、强盗一般夺来巨额财产,堆垒出庞大的山峰帝国,但时移事易,大厦将颓,而他引以为傲了大半辈子的一切,终将有交出去的一日。
他害怕了。
这几日,高山在董事会上不遗余力地打压高塬,他自然是看得懂。
高塬于是问道:爸,您眼下如日中天,公司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您怕什么?
高山大概是没有想到高塬会怼回来,表情有几分错愕。他刚皱起眉,就听桌下传来一阵低泣。
女孩露出半截玉一样的身子,神情痛苦不堪:肚子好痛,桐桐能先出去吗?
高塬瞳孔猛地一缩。
怕什么?这是个好问题。高山脸色一片铁青,高塬,我让你来山峰,可不是让你把这里当成公子哥的游乐场。城市综合体项目,你不想做也得做,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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