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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的晚上,张荷镜突然给贺松风打电话,用醉醺醺地口吻含糊不清地呢喃:
“我喝醉了,你可以……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爆发出汹涌的笑声,陌生声音闯进电话听筒,清楚地大笑:
“哈哈哈——张荷镜给谁打电话呢?接着喝!”
“喝不了了,真的喝不下去了。”张荷镜发出虚弱的婉拒。
贺松风问:“你在哪里?”
张荷镜给他报了地址,就在学院路附近的一家酒吧里,距离贺松风不远。
“好。”
贺松风挂断电话。
“程以镣呢?”张荷镜挂了电话,恢复平静。
对方回答:“隔壁房间。”
“醉了吗?”
“他不是一直都醉着呢。”
张荷镜收起手机,转头进入隔壁房间里。
程以镣的确醉了,不过他这半个月来都是这副不省人事的颓废模样,倒也不算令人吃惊。
那天跪着哭出来的眼泪,化作烈酒又被程以镣喝了回去。
“喝,接着喝。”
程以镣端着高度数的烈酒,把面前送过来的杯子挨个碰去,仰头饮尽。
“哎,我记得你一直在追求贺松风,他这是把你彻底拒绝了?”
程以镣翻白眼,“瞎说。”
“贺松风?哈哈,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啊,谁不知道他出国交换的名额是怎么搞来的,卖呗!”
男人在程以镣身边笑话,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种人你也喜欢?程少,你真把自己档次拉低了哈。”
少爷们瞧不起贺松风是很正常的事情。
贺松风的名声早就烂透了,哪怕学生会在论坛里发声澄清,但在外面拍片的事情一旦爆出来,不论真假,大家都只会选择更感兴趣、更低俗的那一条作为现实。
“他就是个卖的,片子怕是都不知道拍了多少条,呵呵。”
“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指不定被多少人玩了。啧,脏死了。”
“程少,这种人你真不该瞧得上吧?玩过试试味得了,咋还恋上了。”
程以镣的杯底敲在桌子上,敲出一声爆炸的声响,逼得这群人闭上嘴。
张荷镜混在人群里,补了一句一针见血的质问:
“所以你和贺松风真的只是玩玩吗?”
周围的戏谑的眼神灼灼地烫在程以镣身上,像烟头一样,燎得他浑身不剩一块好皮。
“是,我是说过我跟贺松风只是玩玩,等我玩够了我就把他丢掉……”
张荷镜匿进人群里。
因为贺松风这时就站在门口,刚好把前因后果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这些人把他贬低的一无是处,又听程以镣说要玩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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