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铖比江劲松还要大几岁,比江玫瑰甚至大了十一岁,江劲松说“逗小孩”,虽然是为了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但也完全说得过去。
杜铖自己刚刚都还因为江玫瑰那“上小学”的话哈哈大笑,但是想想自己前几天还操过这“小孩”,现在被人家亲哥这么说,他那老脸都有点扛不住,讪讪打了个哈哈。
旁的黎南却已是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谬的话。
他头上未干的血迹和酒渍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声音因震惊与不愿相信而变得尖利:“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杜三爷?他分明……”
但这时同样循声而来的黎父和他哥黎东已经赶了上来,一左一右地直接将他架住。
他们好不容易混进这宴会,是想找机会求情,可不是继续来得罪人的。
黎东不但捂住了黎南的嘴,还睁眼说瞎话,“我这弟弟,刚刚不小心摔到了头,现在脑子不太清醒,都有点说胡话了,还请杜先生江先生见谅。我们这就带他去医院,改日再登门赔罪。”
杜铖却笑了笑,“既然碰上了,就跟你们说个明白吧。你以为在对付黎家的,只有江劲松吗?以后要求情,也别找错了人。”
黎父脸色骤然一变。
他就说,江劲松平素做事虽然果断,但也没那么狠辣,原来背后还有这位的手笔。
杜铖不再看他们,转向了江玫瑰,道:“这就是我原本想给你准备的礼物,可惜还没完成,今天倒闹到你面前来了,这是我没做好。回头我再给你补个别的。”
江玫瑰眼角抽了一下。
虽然什么“天凉王破”的霸总文大家都玩成梗了,但真有人拿这个送礼……多少有点太浮夸了。
偏偏杜铖说得随意,好像就真的只是在路边摊随便给她买了个小礼物一样。
怪不得兰姨的圈子里都传他在非洲占山为王了。
但她也听得出来,杜铖今天特意挑明,就是不想黎南再拿这事来烦她。
这一点上,她倒也领这份情,露了个娇艳明媚的笑容,“好啊,我等着看你会送我什么有趣的东西。”
江劲松却轻咳了一声,上前半步,姿态自然地伸手将妹妹拉到了自己身后侧,脸上虽然还维持着礼节性的笑意,但语气却比方才严肃了几分,道:“铖少在商场是我们的前辈,于私,也算得上长辈。你要做什么事,自然有你的道理和考量。但拿舍妹做借口,多少有点不太合适吧?”
虽然江玫瑰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但她自己作的,和别人拿她当借口,那是两回事。
周围的人顿时一静。
杜铖以前是什么作派大家都知道,这次强势归来,也俨然是一条能搅动风云的过江猛龙。
而江劲松将江家发展成a市首富,风头正劲,毫无疑问是本地年轻一代里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没想到这两人竟在杜铖回归的首次公开亮相上,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
虽然眼下言语间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但谁都看得出,江劲松这是要借妹妹的事与杜铖交锋。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宾客们不自觉地停下交谈,将目光投向这边,等着看事态发展。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杜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抱歉,你提醒得对,是我考虑不周。黎家的事,是他家小子明明喜欢同性,还当着我的面试图骗小姑娘结婚,把我给恶心了。既然想吃别人的软饭,那就得有自己被吃掉的觉悟吧。”
他这话一说,顿时全阵哗然。
再看向黎家父子,顿时一脸嫌弃。
就连原本觉得江修竹用杯子砸人太冲动野蛮,现在都只觉得砸得好。
杜铖又道:“送女孩子的礼物,也不该当众拿出来说嘴。是我失礼了。”
他说着竟然还真的拍了自己的嘴一下,向远处端着酒的侍者招招手,“我自罚三杯。”
江劲松哪可能真让他自罚三杯?把话说开,也就罢了。
他也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与杜铖轻轻一碰,“铖少言重了。我这妹妹被惯坏了,任性妄为,若有得罪之处,我先替她赔个罪。”
“怎么会?我觉得江小姐好得很。”
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男人打量着对方的眼神里都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却同时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回去的时候,江家兄妹依然同乘一车。
江修竹先从副驾扭过头来,满是好奇地问:“江玫瑰,你怎么会认识杜三爷?”
对他这一批少年来说,杜铖可算是当之无愧的偶像了。
不论是之前那些飞车跑酷的记录,还是他被赶去非洲,却依然强势崛起的传奇事迹,无一不令少年们心驰神往。
但凡能跟杜铖扯上一丁点关系,都足够他兴奋的。
江玫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我前几天在歌迪睡过他。”
江修竹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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