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撇下嘴角,她之前还担心温穗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结果倒是敬佩对方这点,她也不是走出阴影,而是完全活成了阴影,乖张恶劣得别具魅力。
果然是自己生活太平淡了,居然已经到需要温穗这种人来添加刺激的地步了吗?
她拉开最下的抽屉,预备把废案扔进去,但是里面已然塞满,她把整垒的a4纸张往里推,打算挤出可怜的空间来,可末端似乎有股奇怪的阻力,上半部分能推进去,下半部分却怎么也动不了。
她困惑地压低身体,伸手向里摸索那个障碍物。
“唔——”
总算让她艰难地拿出来,是被几层纸包裹的莫名物什,她好奇地拆开,终于露出里面被纸巾又裹层的东西后,沉默地重新把纸卷回去,狠狠地剜眼还在翘二郎腿玩手机的罪魁祸首。
她都忘记自己和温穗最初的关系是什么了,忽然觉得林淮音把她甩了真是明智之举,她以前真的在干人事吗?
“你送我回去吧,这么晚省得找司机。”
“司机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温穗没搭理她,比她还快地找到她的车。
“你还没换车?”
指尖擦过低调的车漆,打开副驾驶理所当然地坐进去,姜秋还想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开什么车,当她也坐进主驾驶的时候,空气了然地凝固。
狭小的车厢成了个与世隔绝的茧,将过往那些黏稠、滚烫的记忆瞬间孵化出来,那些交织的喘息,压抑的呜咽,以及身体深处被填满、被撞碎的感知,在这刻,清晰地复苏了。
姜秋感到喉咙有些发紧,镜子揭穿她对空无一人的后座的回味,她和镜子里的属于自己的眼睛对峙,里面晃动着未熄的余烬和慌乱,叫她无处遁形,像个在犯罪现场被倒影指认的贼,近乎狼狈地挪开眼,指尖掐紧方向盘的皮革。
她能闻到,属于温穗的那股独特的、带着甜腻的香气,正丝丝缕缕地渗入车厢原有的气息中,与她的味道纠缠,构成令人心慌的暖昧。
她不敢侧头,只能僵硬地盯着前方惨白的墙面,仿佛那是什么值得深究的景物。视线边缘,能捕捉到温穗同样没有动作的侧影,她似乎也在看着同个方向,胸口在细微起伏。
沉默在蔓延,却不是空无,几乎能听见里面噼啪作响的火花。
突然,像是被同个无形的信号触动,两人同时猛地动了起来——姜秋伸手拉过自己身侧的安全带,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温穗也伸手抓住了她那侧的安全带。
“咔哒。”
“咔哒。”
两声锁扣嵌入的轻响,几乎重迭。这突如其来的同步动作,非但没有打破僵局,反而像种无声的确认,确认了她们都被困在同段令人窒息的回忆里。
车滑进温家大宅,里头漆黑,姜秋意识到,温穗现在是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出于担心她还是问道,
“没问题吗,如果想要换房子可以和我说,我帮你找找。”
“身正不怕影子歪——”
温穗正欲用打趣宽慰对方的忧忡,却猛地抿唇,而后压下腰趴在主驾驶的车窗上,笑眯眯地撒娇道,
“其实我确实有点害怕啦,每夜都没怎么睡觉。”
姜秋仿佛看见温穗若隐若现的狐狸尾巴在身后嘚瑟地摇摆,等定睛,那雀跃的蓬松又不见踪影,她可能的确该睡觉了。
“我想你。”
她的指尖随之而来,冰凉的指甲带着刻意放缓的挑逗,沿着姜秋的脸颊曲线,极其缓慢地刮过,仿佛真划出道血淋淋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紧接,是更直白,也更脆弱的请求。
“陪陪我好不好?”
温穗已经掌握姜秋的使用技巧,输入信号,对方执行,她得逞,尽管对方现在似乎还在思考行为的合理性。
姜秋倒是没想到温穗的房间居然还颇为温馨,成群结对的娃娃挤在床上,只留个人形给主人躺下。
“我一个人睡害怕,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
温穗见姜秋捡起个在手里好整以暇地捏玩着,她如是解释。
“你坐会儿,我去另个房间拿衣服。”
她回来的时候,就见姜秋仰倒在椅子上,左手拿个粉红色的小兔子,右手拿着淡黄色的小鸭子,将它们举在高处,然后,压嗓子开始了独角戏。
“小鸭小鸭,你的眉毛为什么那么粗啊?”
“小兔小兔,那你的门牙为什么那么长啊?”
“嘿。”
话音落下,她自己先愣住,喉间滚出声短促的傻笑。这两个玩偶长得太呆了。小黄鸭拧起的粗眉和豆豆眼,没由来的不耐和神气真像陈星艺,兔子耸拉着长耳朵,无辜乖巧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林淮音。
温穗宠爱地小心向后撤几步,故意踢踢门框,对方听到声音转身来,她才进去,说道,
“这衣服没拆封,你穿应该可以,一次性的内衣,你衣服脱了单独放一处,明天叫阿姨洗了打包,你来拿或者我送过去都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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