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爽了弟弟的约,做姐姐的定要弥补一下。景元琦最近心情无由来地好,自肯亲自向太子赔罪。
今日本是要去武场的,景令瑰似是无意地问了宫女:“公主何时过来?”
绿摇恭敬地回答:“太子殿下,公主应该是未时到达习武场。”
景令瑰勾唇,笑意浮现在脸上。
景令瑰是从娘胎出来的身体不好,记得第一次上武场还晕倒在地,吓得他的一干宫人急忙传唤太医。
不能等到景元琦来才开始练习,于是景令瑰在武场中先开始练习剑法。
在刀光剑影中,景令瑰好像看到一个清越的人影斜靠在树旁看着他。来不及多加思索,动作已经落下,趁着力度惯性地结束剑法。
“阿归的剑法真是突飞猛进。”
景元琦在台下的树荫里笑着说。
景令瑰收起剑鞘,不屑道:“我可是精通武学,这点小事儿自是应付的不错。”
景元琦笑意浓厚:“精通武学?连在场的师傅也不敢如此妄言,阿归就敢肯定自己了。”
景令瑰走向景元琦,拍拍景元琦的肩膀:“要不阿姊来试试,再来评判我说的是否准确。”
景元琦陪笑:“不了不了,今日我来不就是来看阿归的吗。我可是没换衣服啊。”
景令瑰这才注意到景元琦紫裙在身,不免多嘴问道:“那阿姊等下要去哪里?”
景元琦解释:“我能去哪里,自然是回东殿。”
“等下陪我在宫内逛逛吧。”景令瑰声音有点小,神情有点不自在。
景元琦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笑呵呵地应道:“好呀,好久没跟阿归在一起玩了。”
景令瑰方才的遐思被景元琦搅和,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阿姊……”
景元琦忍不住说了一句,“宛若痴子。”
“……”
景元琦在台上坐着,看着景令瑰认真地在练习,觉得自己像是父亲在检查景令瑰的武艺一般,不由地感觉异样。不过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忘了这异样的感觉。
可是阿归为何要让他陪着逛这宫殿?他们从小在此长大,哪里有狗洞哪里有枯井都再清楚不过了。
难道是有要事告诉他?
景元琦心中存疑。正当想这些杂事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一阵清脆宛如银铃般的呼喊:
“阿姊!”
景怜真个子长得飞快。当时只会咿咿呀呀的小女孩,也会朝她跑来甜甜地喊她了。
“怜真长大了呀。”景元琦眼睛亮了亮。
小妹妹仰望着姐姐,瓮声瓮气地开口,“阿姊都把我忘了。”说罢,眼眸里就聚起了一股委屈的水波,欲盈未落。这无辜的眼神让景元琦升起了浓厚的歉疚——看样子妹妹很是挂念自己,自己却甚少挂念着她。
“抱歉,是阿姊的不对,以后我会常常来看阿归和怜真的。”她低下身子,看着妹妹的眼睛,笑着保证。
景怜真虽然与她不是一母同胞,也不如长姊熟络,但赤子之心总难以辜负,也不能辜负。景元琦怜爱地揉揉她的头,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景怜真,忽然想起来景安珺这几月不曾找她,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她只在几次姑姑们的聚会上才能看到姐姐姐夫,姐妹视线相对,景安珺却先转过头不再看她。
等回去还是好好见见姐姐吧。
这时候,太子也停下动作,准备休息一阵。景元琦看着弟弟妹妹,一个气喘吁吁,一个蹦蹦跳跳,不禁扶额,“我们去湖边休息吧。”
此时正是中午。来到湖旁,杨柳依依随风轻摇,琉璃般的湖面荡漾晕染开翠绿。蓝天下一片清明碧水,薰风拂面,恍如儿时,看得太子竟有几分迷醉。
此湖边按皇帝的喜好种满了柳树,又地处于武场的后方。太子时常在此眺望。
正当景令瑰依靠在一颗柳树看着那湖水粼粼,顺道给景怜真遮着阳光的同时,一阵清越的笛声唐突地传入耳中。
“阿姊还会吹笛。”
太子循声而望,看到少女坐在岸边横吹着玉笛,身影飞扬明快,恰如这春三月。他走上前去拍拍姐姐的肩。
笛声随着感受到后面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少女嘴边浮起一丝笑意,“不过一时兴起,去拜师学的。”
景元琦抬头,这才发现景令瑰的头发全散落下来,发冠却不见了。她拍拍衣裙,起身凑近了弟弟。
“阿姊?”感觉到姐姐在捻起自己的头发,景令瑰迷惑地喊。
“头发怎么散了?”
“啊?当时我没注意到,大概是被黄柏树枝勾了一下……”
“黄柏?”
“靠近东殿的那里,有一棵黄柏树。”
景元琦低头,找到自己香囊里白色的发带,无奈道:“先用这个把头发扎起来,不然失仪被耶耶听去罚你,我可不管。”
景令瑰有点无措,“阿姊,我不会弄……”
“宫人呢?”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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