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店里的小一把提早准备好的荤素菜品端上来,只需往冷锅里浸泡一刻钟,再拿出来,无论荤素,皆是酸甜辣爽,搭配着冰冰凉的口感,着实让人胃口大开。
从拨霞供肆重新开业,到生意重新变得火爆,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店里更常有优惠活动,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普通百姓,把食肆的名声传得更广。
“便是借着那冷锅的生意,就赚了上万两?”
这可不怪时序不信,实在是铺子里的菜品要价并不算高,一份荤菜一十文左右,一份素材也就七八文钱,就算每日的客人再多,总接待量总是有限的。
说到这,时归又兴奋了。
“当然不只是因为店里的冷锅,我能在半年里赚到这么些银子,主要还是要感谢诸位大人们。”
“嗯?”时序挑眉。
时四讪笑两声:“这不,奴婢们常与朝臣打交道,难得碰上解暑开胃的好东西,就忍不住与大人们分享一一,这一来一去的,好些大人也知道冷锅一说了。”
不仅如此,考虑到许多富贵人家并不喜当众用膳,拨霞供肆又推出了上|门|服务。
想要吃冷锅的人家提前三日到食肆里预定,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自有食肆里的师傅到府烹煮。
既然是有钱有闲的富贵人家了,食材当然也不能跟寻常百姓一样,只一道金丝羊肉,就要价五两银子。
羊肉还是从农家买来的新鲜羊肉,只在摆盘和设计上变了形式,撒上些细若青丝的南瓜条,便能做出富贵奢华的模样,无论待客还是自食,都不落俗套。
通常情况下,食肆接一单上门生意,就能赚大几十两,偶有主人吃欢喜了的,还会多余赏些银子。
这另外赏赐的银子食肆也不会要回去,任凭做饭的师傅和伙计们自行分配。
也正是因为有了赏赐的赚头,做饭的师傅们都哞足了劲儿,生怕给贵人们做差了,若不小心砸了食肆的招牌,往后可再没有这样好的差使了。
时归说:“其实那几万两银子里,至少一半都是靠京中的贵人们赚到的。”
听到这里,时序的脑子已经有些转动不起来了。
时四在旁找补道:“大人放心,我等也只是提了一嘴,并未胁迫谁必须去,到后面更是连提也不提了。”
可以说,拨霞供肆的食客中,最有钱最能花的那一批,基本都是靠司礼监的人介绍来的。
闻言,时序也只能轻叹一声:“从谁手里赚来的都一样,你情我愿的生意,本就没什么好指摘的。”
“再说吃一次鲜食只几百两,会这样吃的人家也不会在意,在意的人家也不会这样吃。”
同理,想借几百两银子就得司礼监的人情,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样想。
无非是给司礼监卖个好,祈求来日犯到他们手里了,或能看在之前照顾生意的份上,给他们一个痛快。
拨霞供肆说完了,还有另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的营收较食肆稍有逊色,但因有了和其他商铺的合作,每月下来的赚头也不在少数。
杂货铺的东西主要讲究一个杂,时归整理了这两年里所售货物的明细,主要选取了排在前十的十种东西。
其中半数都是各种香料,剩下的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和常会用到的家用。
香料多是从西域走商那里得来的,时归找了时四帮忙,用了两个月时间,找到数十个贩卖香料的西域商人,因她要得多,价格也相对低廉一些。
之后她再叫人把香料区分出来,普通的就卖给酒楼,珍贵些的就卖给香坊,因她这边的货物齐全,只需走上那么几趟,多数商铺都会愿意与她长期合作。
到现在为止,需要杂货铺定期运送香料的铺子,已有上百家之多,几乎占了整个京城的三成。
杂货铺走得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倒也不差。
听着时归和时四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这半年的变化,时序满目的惊叹,除了称好,已没了其余言语。
还有时府中,时归已经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这也多亏府上没有太多主子,撑死了也就八人,其中六个还不在府上常住。
这主子一少,大头的花销也就少了,又因没有女主人,一些耗钱多的金银首饰也少有购入。
仔细算下来,府上一年里最大的开销,反而是时归和时序的衣裳吃食,其余就只算毛毛雨了。
说到这里,时归勾了勾时序的小指,嬉笑道:“这半年里,阿爹所有的新衣,都是我出钱置办的,阿爹没想到吧!”
“我这算不算在养阿爹了?”
时序哪里还能说不算,迎着众人的忍笑,连声道:“算算,阿归可真是孝顺极了。”
“那阿爹还怕我把家里搬空吗?”时归哼哼道。
既已知晓了时归的本事,时序也不好再说她坏话,且一想到他近来的所有衣衫,都是用女儿辛苦赚来的钱裁剪的,他心里更是一片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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