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刚拦下她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开口劝慰,就被明曜委屈巴巴地抱住手臂:“怎么这样……”他愣了一下,望着她醉醺醺湿漉漉的桃花眼,按耐住亲吻她的冲动:“我怎么样了?”“你……欺人太甚。”喝了酒,她接话的速度反而不减,哼哼唧唧、含含糊糊地控诉他,“你出门怎么可以不带钱!”云咎:……“还不让我喝桂花酒……店小二都说了,它、它不会喝醉的。”她说着又要伸手去摸桌上的酒酿甜汤,云咎不动声色地将汤碗拿到了她视线之外的地方。明曜摸了半天摸不到,越发地委屈了:“而且你……你还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它!你甚至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被雷劈!”云咎闻言一怔,漆瞳凝住,许久后才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将明曜拥入怀中,手臂用力,环紧,几乎就是他在替她承担天罚时那样的力度。“抱歉,明曜。”他轻声道,声音颤颤,不自觉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哀求之意,“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意识到什么,嘟囔着应了一声,想了想,继续无关紧要的指控。“而且你这次居然让我顶着银发出门了……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是说我黑发也好看吗……”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了,可是她口齿有些含糊,越到最后,越像是梦呓,云咎听得并不真切,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微红发烫的脸颊。“……大骗子。”少女的脸颊因醉酒而红得发烫, 平日便微红的眼尾更是如同抹了胭脂般,显出惊心动魄的瑰丽,她挽着他的手臂渐渐泄了力, 脸颊埋入他微凉的掌心,非常依赖地贴了贴,不久后便彻底地迷糊过去。臻荟酒楼旁连通着客栈, 虽做着两种生意,实际却是一家的买卖。云咎不知道她何时才会解了酒气醒转, 便订下一间客房,抱起明曜准备离开。店小二此刻正等在厢房外, 叠着一方抹布准备收拾餐桌, 见两人出来,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云咎怀中的少女脸上,呼吸都几乎滞住。自这二人进入此地, 酒楼客人全部的目光几乎都被他们吸引,男人俊美少见的容貌自不必说, 这姑娘一头银绸般的长发更是难得一见。他原本以为明曜是外域人士, 如今一眼看去, 少女的容貌却是非常典型的南方美人。她脸部的轮廓线条十分柔和,秀眉琼鼻, 唇线精致上扬, 银发红唇,将整个人的颜色衬得无比浓丽,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细腻工笔画。哪怕是睡着, 这样的颜色明艳而轮廓柔和的长相, 依旧具有非常强大的冲击力。艳丽、夺目,而且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于是云咎在与那年轻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听到了一声明显的吞咽声。他脚步突然定住,俊逸清冷的眉眼压下,无声而沉冷地落到身边人的脸上。他对上他的眼睛,从那漆瞳中分辨出十分明显的不悦,和一闪而逝的悲哀。店小二大脑一片空白,膝头也开始发软。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察言观色的功夫不错,能够很准确地分辨出眼前的男人对他并没有恶意,可是对方周身的压迫感过于强大,像是被侵占了巢穴的猛兽锁定而下的目光。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仍叫他难以承受。只是看了那姑娘一眼,何必呢?店小二哆哆嗦嗦地移开目光,艰难地盯着地砖间细细的纹路,腋下后背不自觉地生出冷汗。
终于,在无比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男人伸手托住怀中少女的后脑勺,轻轻将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他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声音毫无波澜:“请将醒酒汤送来。”--明曜是被一股温热而酸涩的味道催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嘴角将落未落的水渍。煮熟的桔子混合着山楂的香气在鼻端袅袅散开,闻起来是很香甜的味道,入口却呛人得不行。云咎捏着一柄瓷勺递到她面前,桔褐色的液体自勺子底部落到碗中,带起小小的涟漪。明曜下意识推开了他的手,“好酸。”她低低抱怨着。“醒了。头疼吗?”云咎揉了揉她的长发,从善如流地自她身旁坐下,看见明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眼中才露出了些微的笑意。他将她拥入怀里,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真的是一点儿酒都喝不了啊。”明曜将脸埋入他的颈窝,脑海中朦朦胧胧想起自己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似乎有对他讲一些不太好开口的话,可是再要细想,却完全记不清了。她侧过脸,认真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却没发现什么端倪。“怎么了?”云咎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我……喝醉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笑起来,目光如跹蝶轻轻落在她的身上,他望着她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你醉醺醺地想要亲我,显得生猛非常——这可算是奇怪的事么?”明曜喉间一哽,怔愣地回忆了片刻:“不、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他凑近一些,语气温和而又带了些许蛊惑,“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浅浅的冷香混合着酸涩的桔子味袭来,她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被几句玩笑转移开了注意力——或许自己当真什么都没有说过吧。醒酒汤只喝了两三口,明曜依旧有些困倦,她重新蹭回云咎的怀中,哼哼唧唧地喃喃:“怎么这样困……再陪我睡一会儿。”或许是在黑凇寨的那日伤了元气,之后又一直提心吊胆地挂念着云咎的伤势,明曜如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竟然看着比承了天罚的云咎还要无精打采几分。她焉了吧唧地挂在他身上,声音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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