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能在白露再次联系他的第一时间把她接到身边:纪寒一想到她和宋景行住在一起就浑身难受,无法忍耐。他和宋景行、孟道生二人是朋友,这不假。但叁个年纪相仿的小孩,难免会被拿出来相互比较。时间一久了,叁人也有点暗戳戳在心里互相较劲。纪寒对攀比没兴趣,但也不是喜欢屈居人下的性子。绝大多数同龄人自然难以望纪寒项背,但奈何当年纪寒和其他两个发小比起来真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宋景行在校期间做的几个项目早已有了颇丰的收益,明明就比他们大两叁岁,已经事业有成;孟家是实力雄厚的oldoney,孟道生虽没啥事业心,但他的财力一般的有钱人还真碰瓷不了。纪家过去只能说有点小钱,在纪父二十来岁的时候,他几乎把自己个人手头能动的钱都拿去梭哈了一项高风险投资,凭着投资带来高回报带着家里鸡犬升天了。要是纪寒是个只想着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抱着家产潇潇洒洒啃一辈子也无可厚非。但偏他就是那么个“平时懒得和你比,但非要比的时候非得把你比下去”的性格,加上他很有远见地在年轻时就意识到“靠家里就代表得听家里的”,他不愿受任何桎梏,于是开始着手筹备建立溯回。他初出茅庐的时候吃过很多亏,受了很多教训,那些桌边摆着咖啡、又烦又累脑子里想撂担子不干的夜晚也被他一一熬过去了。现在溯从做得很大,是国内外独角兽企业里最亮眼的那个。钱挣得多了,也相对没前几年那么累了,纪寒已经有自信对白露说“我能给你的比宋景行能给你的更多”。倒不是以此为资本要和宋景行争。他就没觉得白露会真的喜欢上宋景行。白露只会喜欢他,纪寒相信着这一点。在去英国之前,白露在巴黎呆了几天。来欧洲的留学生很多都会选择多去几个国家旅行看看,但白露读书那几年除了英国只去了爱尔兰。那时她倒不是对其他地方没有兴趣,而是单纯记着纪寒那时候的话,想等着未来和他一起去。香榭丽舍的直线确实很完美,但排泄物和堆满了东西的臭奶酪味垃圾桶也确实显得有些碍眼。手风琴和萨克斯的乐声在风里飘扬,正聚在一起飞叶子的几个打扮很潮的年轻人让白露想起英国那些毛线帽运动装的teenar——微妙的荒诞感,很浪漫也很艺术。阴沉沉的上午,白露看着眼前的埃菲尔铁塔——这座地标建筑在这个时间、这个天气、这个角度,很难说符合她的观念中的“美”。几十年前就有个词叫“parissyndro”,就是形容真实而不美好的巴黎让很多游客有巨大的落差感。很多人和事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得不到才心心念念。白露看着眼前的铁建筑,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失落——可能是因为在她初到英国时已经有过类似的感受了。如果那个暑假就和纪寒一起来了的话,她也许确实会感到失望吧。然后纪寒会一边说“你脑子里不切实际的幻想太多了”一边安慰她,也许还会给她买甜筒。她还去看了莫奈故居的花园,在巴黎歌剧院看了一场《歌剧魅影》。出来后买了个叁明治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小孩吓鸽子。白露高中时很喜欢《歌剧魅影》,二十五周年版歌剧入坑,看完其他版本的歌剧后还去补了原着小说和电影。那时候她坚定地站克里斯汀和子爵——那首allaskofyou太纯爱了!主要子爵的形象和纪寒有些微妙的重合那时候白露想,要是子爵对克里斯汀说的那些话,纪寒也能对她说就好了反倒是现在的她这个爵c党没以前那么坚定了。健康的感情固然重要,但畸形的爱情着实精彩。她开始理解和接受每个人不同的爱的模式,她也得到了来自许多人的不同的爱。白露忍不住又想起那些和她有感情纠缠的人。他们的感情还有她的感情,是爱吗?还是习惯、同情、欲望、自恋、新鲜感和占有欲之类的东西的混合物?白露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个词。她脑海中“爱”的概念并不是天然就有的,她的“爱”是一种二语习得般的产物。可是由这种产物生出的想念并不是假的。她拿出了之前买的歌剧院的明信片和随身带着的笔,写下一句歌词。thkofthethgswe≈039;ll
neverdotherewillneverbeday,whenwon≈039;tthkofyou(想起那些我们曾许诺却未完成的约定,我从未有一天不思念你。)白露看着那个被她写下的名字,将这张他永远都不会收到的明信片放回了包里。最近她老是想起过去的事。她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一个人如果太恋旧就说明现在过得不开心。实际上她确实过得不怎么好,最近失眠得太严重,有时候她半梦半醒间脑海里会涌入很多不愿想起的记忆。惊醒、再次酝酿睡意、再次惊醒,反复循环,直至晨光熹微。她去医院开了一些安眠药,这种药物效果很好,只是服下后会有种醉酒感,幻觉和睡意会一同到来。她已不再担心副作用造成记忆力损伤。“你参加完那个为什么文学沙龙了吗?”白露到伦敦的第二天,训练完的黎朔在傍晚时分给她打来了视频电话。他和别人睡不惯,自己贴钱开了酒店的单人房。“嗯。”黎朔又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问题,白露也知道他想干什么,劝到:“你后天还有比赛,别分心了,安心打完后再见面吧。”打进四强的rip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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