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我根本不认识,他们遇到鬼之后有来找阿公收惊。」
申士杰探究:「你可知遇鬼的情形?」
肖朗说得绘声绘影:「那块竹林是公有地,平常就有人在清晨的时候去掘竹笋,结果遇到鬼打墙,还有人亲眼目睹那名女鬼呢!」
「后来呢?」
「闹鬼的事情一再发生,邻村的人就决定请法师作法驱鬼,当初也有人请阿公去处理,可是阿公说仙仔不降临,就没有法力。别的法师在驱鬼的过程非常不顺利,又是颳风又下大雨,事后说那个鬼很凶,要村民另请高明。」
「结果?」
「有人就提出要到大庙求神明作主,阿公事后跟我说,邻村的人请法师将鬼引渡到大庙沟通,才知那个鬼有地府的牌令,不是一般的野鬼。换句话说,就是它可以合法的留在阳间向人索讨一命。后来,邻村的人就不敢再去那片竹林了。」
申士杰恍然明白,无论命案有没有侦破,闹鬼之说是不是真实,此事都在肖朗的心里留下难以抹灭的阴影。于是怕鬼……但是,他纳闷:「是什么再度诱发你近期之内不断做梦?」
「就……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眼花,在果园跌倒那一次,我好像看见阿飘……」
申士杰怔了怔,「一般人说的鬼不是在夜晚才出现?」
肖朗嚷道:「现在是农历七月,鬼门开。」
申士杰无言。因鬼月的时机敏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肖朗就容易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看见黑影就开枪……
「你干嘛不说话?一直盯着我看……」
「你会做恶梦,睡不好就影响隔天的精神,不如趁现在还早,快去睡饱一点。」省得继续胡思乱想。这句话他没说。
肖朗问:「你要睡了没?」
「没。」目前才八点多,他还没洗澡呢。
「……」肖朗面有难色,压根说不出口,自己怕得睡不着。
「怎么,不敢一个人睡?」
他咬唇,点头。
申士杰瞠目,「都几岁的人了……」
肖朗顿时恼羞成怒:「几岁又怎样,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睡觉啊?」
申士杰挑高眉,「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
他嚷嚷:「把这件事告诉你之后,我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不然我干嘛拜託你陪我!」
申士杰非常有修养的不计较他的拜託就跟吵闹没两样,「看在你这么需要我的分上,滚上床吧你!」
「……」超丢脸的,肖朗一上床,立刻抱着大布偶,寻求安全感。
申士杰躺在他身旁,怎也想不透,床和书桌的距离又不远,他未免太没胆子。「如果我没跟你一起住,这下子你要找谁睡?」
「闭嘴……」肖朗一脸无辜地眨眨眼,一古脑的责怪:「谁叫你害我想起那件事,必须陪我睡到不会做恶梦为止也应该。」
申士杰偏头瞪着他的后脑勺,差点儿抑止不住一股衝动──压上他,吻得他再也说不出任何气死人的话!
曙光乍现,肖爷爷在厅堂虔诚地上香,敬茶。片刻,进入厨房用餐,和年轻人聊些家常琐事。「你们现在做谁的工作?」
肖朗应道:「阿树伯的。」
「这次颱风没进来,阿树今年会赚钱。」仿佛预言,肖爷爷又说:「家里的神明炉发炉两次。」
申士杰静默地吃早餐,料想肖朗肯定又口没遮拦。
「哪有两次,阿公记错了。」
「没记错,我看香灰就知道了。」
「哦。」肖朗不再争辩,「两次就两次,会发生什么好事?如果会中大乐透,阿公赶快起乩告诉我明牌。」他妄想发大财,未来吃穿不愁。
「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要乱说话。」肖奶奶瞪他一眼。
「嘿。」肖朗再明白不过,阿婆拿自己没辙。「我要听阿公说明牌,如果是坏事,就不用说了。」
肖爷爷告诫:「你命中註定没有横财,若中乐透,你恐怕也没命花。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做人要实在。」
肖朗不以为然,「我很老实啊,又没做坏事。难道不能希望中乐透哦?」
申士杰憋笑。
肖爷爷说:「若要签乐透,不如将钱省下拿去做善事。」
「哦。」肖朗认为阿公有时候食古不化,不知变通。「如果哪天我中乐透,岂不是有一大笔钱能够捐给需要帮助的人。何况人的运气很难说,若每件事都要经过排八字或神明的指示才可以做,人活得多累啊。」
申士杰不由得感到意外,肖朗处在这个环境生长之下,理当十分相信玄学,甚至依赖、迷信。可事实上,肖朗并无太深的宗教信仰和观念。为什么?
「阿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记得,人不可逆天而行,等时机到,菩萨自然会牵引你。」
肖朗愣了愣,压根听不懂牵引什么?
申士杰也疑惑:阿公语带玄机,对于未来之事说得含糊不清,究竟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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