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蹑脚地推动点滴架,进入一旁的卫浴间。
滚轮发出的喀啦喀啦声响对一个刚睡醒的病患的神经来说不怎麽好。
镜子里的我,除了左眼,连脑袋也被纱布紧紧缠住,如果换成另一种配se,看起来就像自由搏击的护具。
病人的衣物松松垮垮的,隐约看得见x口。
锁骨的部分有着瘀青,但幸好只有瘀青,如果再打上钢钉,现在根本连下病床都是妄想。双手虽然贴满了纱布,不过都是可以忍受的疼痛。
返回房间时,我发现那个与铃叶在外表方面神似的男x清醒了。我猜可能是被点滴架的移动声吵醒了吧。
对方让背部紧紧靠着墙壁,一脸震惊地望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不认识的医院病房醒过来并发现自己全身缠满绷带的样子——好吧,照理来说我也应该对自己的病况更加关心才是,而不是在内心培养奇怪的幽默感。
「你——」
「你好。」我向对方点头致意,「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你醒过来了啊啊!」
虽然尝试说了一点小谎,可是依然没有舒缓男x的情绪,他接下来则是以宛如在动画电影中容易第一个送si的小弟姿态慌张地跑来跑去,不晓得是在找寻着什麽,或者是突然想要透过人力来让房间里的空气流通。
「我、我是……铃叶的爸爸喔。」
「叔叔你好。」
「喔……喔喔,你等我一下!」他的头上像是亮起一颗隐形的灯泡,而这位灯泡大叔随即将双手分别cha入自己牛仔k的两边口袋,最後掏出了一张纸片。
「嗯,医生医生……我要去找医生来。啊啊!」
自称是铃叶父亲的男x接着就这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跑出了门,单独把困惑的我遗留在病房里头。nv儿好歹也快要成年了,为什麽家长会是这个样子?虽然没有资格,却不免感到有点遗憾。
病房的门一共有两道,两道门之间放着一些医疗用品。这种设计让我忽然想起了某些国家可以调节上下游水位的运河。这里不是普通的病房,设备复杂得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过还活着。
梦境里,某个人的心声似乎也是如此。
主治医生问了许多问题,最後才告知我的状况。
对於身t,我其实没有太多的看法。我觉得受伤的地方会疼痛是理所当然的,却不知道越过哪条界线的疼痛才需要报备。但随着医生的诱导,我多少明白这是能够装成一般人的机会。
一般的定义是什麽呢?
前来拜访病房的不只有医生,还有前来调查的警方人员。
某天假日的下午,林务局在巡视山林的时候发现一台休旅车无故停放在半山腰,查看附近的监视器後,循线找出山老鼠在山中的小型据点。据点约莫只有三坪的大小。说是据点,说是小型仓库b较适当。由於植被茂密,若非亲自进入,根本无法发现。
巡山员在那里发现倒在血泊的两个伤患,於是紧急连络相关单位。
其中一名男x的四肢韧带尽数断裂,并因为疼痛而陷入昏迷。另外一名伤患虽然整t而言只有擦伤,不过眼球表面血管破裂,而且疑似服下不明yet,也紧急送往医院洗胃。
因此,警方现在是想要从我的口中厘清我是否遭到他人绑架。
毕竟另一名男x是从数年前开始通缉至今的枪击要犯。
与同一个家庭有着两次牵连的枪击要犯。
只要不说话,我应该就能脱罪了。
就算没办法也无所谓,剩余的人生总该要找点事情做。我是这麽想的。
「不好意思,」我盯着警员的腰部询问:「那一把是真的枪吗?」
对方先是一脸迟疑,接着回答是真品。
而那是我在受到调查时所说的唯一一句话。
如果那确定是货真价实的武器,我就放心了。
无论怎麽注视着那把手枪,出现在眼底的画面也依旧不存在任何补正。代表用来提醒我事物是否危险的「膜」消失了。
我的「父母」,已经消失了。
为什麽呢?
是因为已经安全了呢?
还是已经成功复仇的关系呢?
不管怎麽样,我觉得自己从今以後终於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
话虽如此,却又不由得感到有些寂寞。
後来即使医生与警方都离去了,铃叶的父亲依旧没有回到病房。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位中年nvx。
nvx身着全黑的连身裙,头戴一顶深蓝se系的宽边遮yan帽,活像是从古典绘画里走出的人物一样。
「我是铃叶的妈妈。身t还好吗?」
对方的举止缓慢且轻柔,将提包与草帽暂且搁置在躺椅上後,她坐了下来。nvx的发se乌黑得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拥有的,铃叶的发质应该是遗传到她,眼睛与嘴唇的形状也是。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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