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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她带着谢恆的手帕出去太过引人注目。

就算她用的不是谢恆的手帕,包这块帕子,自己动手和别人帮忙,包出来的形态也不一样,现下她与谢恆两人一起去御书房,回来便被人帮忙包好了手,任谁都会怀疑是谢恆帮她包的。

只是她不想拂逆谢恆的心意,所以便打算着等他包好,她出了院子再摘下,但没想到谢恆刚刚包上,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取下了帕子。

她也不知道谢恆自己想明白是好是坏,隻觉得总有那么一口气压在胸口。

总想着,谢恆似乎不该是这样的人。

他应该是大殿之上挽弓对着郑璧奎都能毫不犹豫松弦,与人对峙从来不曾认输的公子,而不是将手帕包上之后,又沉默解开的人。

他不该向人低头,偏偏又为她低头。

她心中有些难受,但也来不及多想,张逸然在外面,她得快些换朱雀去御书房等候谢恆。

她拍了拍身上灰尘,整理衣衫快步走出房间。

张逸然还在大殿,经过方才一事,现下根本没有官员敢靠近他,只有朱雀坐在他旁边,和他嗑着瓜子唠嗑。

洛婉清走到两人身边,拍了拍朱雀的肩膀,轻声道:“朱雀使,公子让您去御书房等他。”

“哦,好。”

朱雀见洛婉清回来,也没多想,”放下瓜子后,转头同张逸然打了招呼道:“那张大人,我们改天再聊。”

说着,朱雀便起身离开,洛婉清看了看周边,同张逸然确认道:“张大人,今夜您得歇在监察司,若您想离席,现下我护送您离开。”

张逸然闻言点头,也不欲再呆,便起身道:“好,多谢惜娘。”

洛婉清带着张逸然离开皇宫时,谢恆刚刚走到御书房门前,才在大门口,他便听着李宗在里面叫骂:“一群混帐东西,真当朕是快死了不成?大殿上都敢这么闹……”

“陛下。”

不等宫人通报,谢恆站在门口,便径直开口提醒:“微臣奉命前来,可否入殿?”

李宗听到谢恆声音,骂声顿止。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谢恆将灯交给一旁侍女,提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烧着炭火,李宗已经换了常服,正坐在案牍前发火。

谢恆进屋正要行礼,李宗便抬手,颇为烦躁道:“别跪了。说说吧,”李宗抬眸看向谢恆,“你去江南,洛曲舒的案子你知道吗?”

“知道。”

谢恆平静开口,实话实说道:“此案发生于微臣于郑尚书同时巡查盐案期间,监察司在场,按理当时所有案件均需监察司录囚确认口供证据之后才能定案,但在监察司提审洛曲舒前,洛曲舒在狱中自尽身亡。监察司检查过现场伤口,的确是自尽,虽有疑点,但无证据,也就没有继续详查。”

李宗听着,皱起眉头道:“那,你觉得如张逸然所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陛下心里应该有数。”谢恆抬起眼眸,平静提醒,“陛下应当记得,玄天盒与洛曲舒有关的消息,是郑璧月确认的。”

听到这话,李宗一顿。

当初郑璧月因争风吃醋引柳惜娘入局,结果被柳惜娘反製,柳惜娘审出不少线索,其中就包括玄天盒的去处,谢恆如实报来,也正事因为如此,他才没用柳惜娘的命平息东都贵族的怒火,放了柳惜娘一马,让她专案专办,去江南取玄天盒。

当时他没深想,如今李归玉闹这一出,前后串联,他便明白过来,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郑家查案发现了李归玉,紧接着便查出李归玉这位未婚妻父亲贩盐,然后洛曲舒死在牢中,洛家流放岭南。

若没有郑璧月招供玄天盒的线索,他大概也隻以为是郑家想和李归玉结亲,找个由头把这位未婚妻家害死罢了。如今郑璧月交出洛曲舒的线索,那洛曲舒的死因,也就变得有些复杂。

此事做得难看,但李宗倒也不放在心上。

李归玉知不知道,参不参与,都不重要,不过一个商户,只要做得干净就行。总归玄天盒也到了他的手中,如今李归玉也与郑家割席。

哪个皇子没有些手段?他倒也不在意这些,重要的,人得聪明,得体面,能维护皇家声誉,至于真相如何……

一介小民,死就死了,有什么重要?

现下闹成这样,他略感心烦,隻分析着道:“这么说来,倒是归玉主动搭了郑家的船?他早知道洛曲舒手里可能有玄天盒,先告诉了郑平生,郑平生为了这东西找个由头把人下狱,把人逼死在牢里了?”

谢恆不开口,李宗嘲讽一笑,低骂了一声蠢货。

谢恆静静听着,李宗缓了口气,才意识到当务之急,他思索看向谢恆:“现下当怎么办,恆儿心里可有主意?”

“陛下问的是谁?”

谢恆一贯冷淡神态,看不出喜怒,李宗想了想,缓声道:“自然是这个案子。”

“今日那么多人听着,案子必定是要办的。”谢恆斟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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