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皱眉问金戈:“怎么来得这么晚?不是让你早点动身吗?”
金戈道:“爷,今儿这事真不怪我!您不是吩咐我给白虹洗个澡吗?我把它按进桶里刷了一个时辰,又是擦水,又是梳毛,好不容易收拾利索,一个没看住,它就跑到屋里偷吃去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道:“它总共吃了三个r0u包子、两袋牛r0ug、一大块r0u饼,连您的夜宵都没放过,脸上沾的全是酱汁,我擦了半天,现在嘴里还有味儿呢!不信您闻闻!”
金戈说着就扛起长毛犬,掰着它的嘴往陆恒跟前凑。
见状,白芷和云苓偷笑出声,就连江宝嫦也微微g起唇角。
陆恒脸上挂不住,低斥道:“够了!”
他拎着长毛犬的后颈皮,单手把它提起来,y着头皮对江宝嫦道:“江姑娘,这畜生虽然贪吃,却极通人x,是我在庄子上从小养大的,能听懂很多简单的指令,认路也准。”
大犬乖顺地耷拉着四肢,似乎听出主人在夸赞自己,冲着江宝嫦又叫了几声:“汪呜!汪呜!”
江宝嫦试着伸手0了0大犬的脑袋,见它十分享受,转而挠起毛茸茸的下巴,问:“公子这是何意?”
“我打算把白虹送给你,当然,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一个。”陆恒生怕她拒绝,详细地解释自己的用意,“我知道姑娘最重规矩,绝不肯做私相授受的事,可你客居在舅舅家,难免有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b如之前在嘉福寺遇险,家中走水,而我愿尽绵薄之力。”
他把大犬放到地上,往江宝嫦的方向推了推,道:“白虹既可帮姑娘看家护院,遇到棘手之事,又可及时传讯于我——我已教它熟记崔府到昌平侯府的路线,它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跑一个来回。”
白虹嗅到江宝嫦和两个丫鬟身上的点心味道,毫不留恋主人,围着她们绕了几圈,一边吐舌头,一边摇尾巴。
白芷和云苓忍不住弯腰逗它,江宝嫦却一言不发,迟迟没有表态。
陆恒这个主意,不可谓不尽心,不可谓不周全。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徘徊在逾越礼法的边缘,对江宝嫦关心得过了头。
江宝嫦沉默的时间越久,陆恒和金戈越紧张。
金戈道:“江小姐要是嫌白虹的毛不好打理,小的可以把它剃光了再给您送过去……哎呦!爷,您踩我的脚g什么?”
陆恒狠狠剜了他一眼,面对江宝嫦时,又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姑娘如果有什么顾虑,还请明说。”
江宝嫦道:“我很感激公子的好意,不过……你方才还说不能做私相授受的事,如今又说遇到危险,便请白虹代为传讯,这……”
陆恒道:“这个好办,姑娘不必亲手写信,咱们约定一个暗号——你往白虹颈间系一条h布,便意味着有事需要我帮忙,却并不紧急,我会回信给你,约好见面的时辰和地点;往白虹颈间系一条红布,便意味着遇到了十万火急的麻烦,我一看到它,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还效仿之前的法子,以一枚铜钱做交易,好不好?”
白虹享受着白芷和云苓的抚0,舒服地歪了歪脑袋,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呼噜声,尾巴摇来摇去,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主人贱卖。
江宝嫦终于松口,递给陆恒一枚铜钱,道:“白虹这个名字极好,便不必改了,公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陆恒暗暗松了口气,把铜钱装进荷包,笑道:“姑娘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
陆恒带着金戈将江宝嫦送回崔府,驾着马车往昌平侯府而去。
路上,金戈小声嘀咕道:“小的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江小姐既有钱又美貌,说话也和和气气的,跟个仙nv似的,难怪能把您迷成这样……”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那么完美的人,嫁给谁不行?能便宜自家主子吗?他们倒霉了那么多年,还能遇上这种好事?
他停了半晌,又嘀咕道:“爷,小的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江小姐真把白虹收下啦?”
陆恒没说话,轻“咄”一声,催促马儿加快速度。
他也觉得跟做梦似的。
白虹到了江宝嫦的院子,犹如掉进了福窝里。
狗盆里装满吃不完的r0ug和牛r,新鲜的骨头堆成一座小山,丫鬟们争着抢着给它洗澡、梳毛,找出许多五颜六se的藤球陪它玩耍,护院也喜欢带着它四处巡逻。
白虹乐不思蜀,把旧主人抛到九霄云外,像个暴发户似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耀武扬威,不慎惹恼了叫“附香”的白猫,被猫儿狠揍一顿。
它“嗷嗷”哀嚎着冲进厢房,身手灵活地跳上矮榻,钻进江宝嫦怀里告状,sh漉漉的鼻子在她手心蹭来蹭去,委屈地耷拉着尾巴。
崔妙颜和孟筠正和江宝嫦围坐在一起打络子,见状一齐笑起来。
崔妙颜道:“宝嫦妹妹,这条狗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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