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卖到妓院?”尚氏意识到春桃已经反水,愤怒地瞪着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然红口白牙地诬陷我?”
端yan公主沉不住气,从珠帘后面冲出来,站到龙椅旁边,冲着尚氏冷笑:“一个丫头哪敢谋害主母,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拿着她的卖身契,胁迫她为你做事?”
她又转向春桃,快言快语地道:“好丫头,你只管凭良心说话,本g0ng给你撑腰!”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春桃又朝端yan公主磕了几个头,抹抹眼泪,“公主猜的不错,奴婢的卖身契在侯夫人手里,不敢不听她的话……”
她哽咽着一一道来:“侯夫人赶在大少夫人嫁过来之前,把奴婢赐给大少爷,多次暗示奴婢掏空他的身子,离间他们夫妇之间的感情,让奴婢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装病,把献给大少夫人的绣鞋做小半寸,又在鞋里下了使血r0u溃烂的毒药……”
“还有,还有……奴婢在侯夫人身边服侍得最久,难免知道一些秘辛……”她偷觑江宝嫦一眼,打算帮人帮到底,如此也好多讨些赏银,“大少爷回府之前,侯夫人总在那些贵妇人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他''''''''命犯天煞,刑克六亲''''''''的事,还经常跟二少爷说,他才是将来的世子,没必要和有爹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置气,没的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贱婢,你血口喷人!”尚氏听得脸se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把春桃的嘴巴撕烂,却不敢在御前失仪,只能连声喊冤,“臣妇冤枉,臣妇冤枉啊!臣妇真的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臣妇……”
“够了。”跪在旁边的陆景铭望着魏玄难看的表情,连忙制止尚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来做什么?我们只说今天……”
“昌平侯,你别拦她。”端yan公主听得津津有味,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爹生没娘养’?我记得陆恒的生母是太后亲封的韶仪郡主,和父皇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
她扯了扯魏玄的衣袖,道:“父皇,儿臣没记错吧?”
“没有。”魏玄方才还心不在焉地由着几人攀扯,这会儿却坐直身躯,双目冷冰冰地盯着尚氏,“你敢说韶仪的儿子下贱?你生的儿子又有多高贵?”
“不,不……”尚氏打了个寒颤,伏在地上不敢再辩。
这时,常福寿又进来回话:“启禀陛下,板子已经打完了,陆大人在殿外求见。”
“哦?”魏玄有些意外,“他挨了五十大板,还能如常行走?”
“到底是武官,身子骨结实,后背的衣裳都打烂了,瞧起来血r0u模糊的,脸se竟没怎么变。”常福寿擅于揣测圣意,见魏玄听得认真,又多说了两句,“陆大人不清楚陆夫人这里是什么情况,担心她受委屈,急得直给老奴作揖,求老奴千万把话带到,老奴瞧着怪不忍心的……”
陆景铭生y地打断常福寿的话:“犬子衣衫不整,鲜血淋漓,不宜面圣,再说,他本来就是不祥之人,倘若冲撞了陛下,微臣万si难赎。”
“不妨事,朕与ai卿征讨金国的时候,见过多少鲜血,撞过多少煞气,也没什么不妥。”魏玄的目光自陆景铭的脸上滑过,招了招手,“宣他进来。”
须臾,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步入大殿,逆光而立。
魏玄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陆恒交出佩剑,缓慢却稳重地朝他走来,待到瞧清那张英挺俊朗的脸,失态地站起身,叫道:“韶仪?”
他不像陆景铭,却和已故的韶仪郡主有三四分相似。
陆恒只看了魏玄一眼,便将目光收回,牢牢锁住江宝嫦。
在崔府门前遇到脖子上系着红布条的白虹时,他肝胆俱裂,耳畔轰隆作响,飞奔回家,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皇g0ng。
确定她完好无损之后,他悄悄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又觉得云里雾里,弄不明白她的用意。
陆恒忍住后背传来的剧痛,跪在江宝嫦的另一边,和崔行策一左一右把她保护在中间,叩头道:“臣陆恒参见陛下。”
魏玄收起惊愕的表情,坐回龙椅上,对这桩公案的态度却郑重了许多,道:“江氏,你继续说。”
江宝嫦克制着自己没有往陆恒的方向看,在他伸手握住她时,嗅到浓烈的血腥味,眼角变得酸涩。
陆恒只觉江宝嫦的肌肤冷得像冰块一样,以为她受了惊吓,加重力道,把t温源源不断地传过去。
江宝嫦不卑不亢地道:“婆母给臣妇穿小鞋还不算什么,臣妇没想到的是,堂堂侯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跟强盗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巧立名目,克扣盘剥。短短几个月间,臣妇的妆奁被婆母搜刮一空,连端yan公主赏赐的金银珠宝都没保住……”
魏玄问道:“你有证据吗?”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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