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上他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让心情快速平复,刚才的诸多猜疑与提防像扔入大海中的一块方糖,溶解得再无踪迹。就算她有不寻常之处,那又如何?无需在意。砂金瞥见的真相此刻像日常小事,接受即可。
在心中的涟漪彻底平静前,他想起钻石对他们的提醒:“基石需以自身意志开凿。它将代替你们的心,让你们坚定于存护命途。但说到底,这些能力关联自内心,如果灵魂堕化,能力也会改变。哼不可能吧。”
砂金能隐隐感受到,在环境与内心共同作用下,灵魂被扭曲而成的渴望,它如此强烈,甚至让她挣脱了存护的桎梏。但在理清思路前,这一切已在她的目光中消散。在他眼中,她仍是那个琥珀,石心十人一员。
真珠从天平中取走基石,展示在他眼前,洁白的珍珠外侧挂着白浊,沾上手指,即圣洁又淫靡。
“哈哈哈哈哈”
砂金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之前的脆弱一扫而空,真珠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砂金笑够了,才抬起头盯着她,语气满是挑衅的意味:
“哈哈,朋友,你看,软弱与眼泪也可以是武器,只要我假装哭一哭,你们就不敢再折腾我,将票交到我手中。”
真珠没对他的话表示不快,仍平静看着他,机械大脑在沉默中运转,几秒钟后,指中的基石浮空,发出柔和白光,将他笼罩在内。身上的疼痛感正在消失,在基石部分能力的影响下,伤口开始愈合,只是她的能力的一种活用,也无法与专精治疗的丰饶相比,最多让伤口停止流血。结束后,珍珠的光芒消散,重新落回她手中。她才重新开口:
“结论:即便如此,我也需向你道歉。”
“你还有空聊天?”欧泊打断他们,“钻石要见你,快点。”
面对钻石,砂金很紧张,不只是他,所有石心十人成员和他一样,每次前往钻石的办公室汇报都要做足准备,防止因失误惹他不快。就算是舒俱、龙晶或者欧珀这几个平时嚣张惯了的家伙,在钻石面前老老实实,这场面按理说好笑,但砂金太理解他们了,理解到根本笑不出来。
他们的下属常常吃惊,为什么总监们前往钻石的办公室时表情这么严肃。毕竟他们眼中,钻石是个极其和蔼的好人,在等级森严的公司,竟然有高层成员能和底层心平气和交谈,耐心听他们讲话,毫无领导架子,从不颐气指使,有时走在路上,会拍拍路过员工的肩膀,积极鼓励,把他们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所以钻石在底层员工中风评很好,高过石心十人中任何一人。
那是当然了,他们又不是钻石的下属。砂金谈判时见过很多,凡是具备规模的公司,高层的大佬们都这样,对底层员工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只对中层极其严苛。真正的斗争在背后而非明面,那些脏活累活也交由他人完成。就像钻石,他从未亲自回收任何一笔债务,全部由砂金等石心十人成员解决,这其中的血腥与肮脏也和他无关。与大多数人对钻石平和的印象不同,只有他们知道,在直系下属面前,他展现出的是一副怎样截然不同的面孔。
但也不得不承认,钻石确实很有领袖魅力,能和所有人相处得很好。石心十人在或多或少地模仿他,砂金刚进公司,什么都不会时,就照着他的方式待人。只不过大家很难有那种气质就是了。那个人很清楚,如何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甚至送命,如果他真的给他们中的某人委派必死的任务,他们也会全力以赴执行。
熟悉的办公室,平常有其他人和他一起挨训,起码有种陪伴感,现在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和钻石面对面,有点害怕。砂金有些体力不支,西装裤里双腿在微微发抖,刚才他们做得很激烈,投完票就要来见钻石,没有休息时间,清理也很仓促,头发没擦干,正往下滴水,衣服也有些乱,仔细看能看到干涸的爱液。他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开立与肩同宽,一只手紧紧掐着另一只手腕,尽量站的笔直,等候他开口。
钻石没抬头,还在读他呈交的那份文件,他不在意过程,是不以过程中的苦力论功过,不代表他不看。成功了没关系,执行中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失败就惨了,任何细节边边角角都要审理一遍。钻石曾要求将过程事无巨细写上,不准有任何修饰,砂金只能如实汇报。所以,那份文件仔仔细细写着他是怎么把砂金石砸碎、被橡木家主收缴了三枚基石、基石碎块亵渎般地与廉价珠宝混在一起,然后被虚无令使砍得粉碎。无论钻石介不介意,砂金都觉得很尴尬,让这些内容被基石的主人看到,他第一次后悔把砂金石毁掉,明明之前无论砸碎还是赌命都不曾后悔过,现在竟因这种无聊的理由。
钻石合上文件,扔到办公桌上,吓了砂金一跳。他十指交叉,抬眼看他,皱了下眉:
“你这是什么形象?”
“抱歉,boss。”他回答得很干脆,身体绷起来“需要我换一身吗?”
“算了,不用了。”他抬了抬手,让准备离开的砂金回来,“基石呢?拿过来。”
“是。”他将碎块拿出来,摆在钻石面前,砍得非常碎,已彻底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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