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般,她看了眼遥远的秦珞。秦珞一刻不歇地忙碌着,正在接桶里的奶茶。黑漆漆的帽檐压着她的额发,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我?我就不去了吧。”她虽然成年了,也对那种地方有一点好奇,但是她不喜欢酒味。一想到酒这种东西就想起今天闻到的烂葡萄味。她蹲在屋檐下,扇了扇手边出现的飞虫。“为什么不去?”何惜理了理裙摆,陪她一起蹲着,“如果我是罗景,你一定不会拒绝吧。”“怎么?羡慕她?要陪她去蹲局子吗?”夏云姝瞥她一眼,“我等人下班。”话里信息含量有点高,何惜反应了一会儿,惊呼:“蹲局子?你舍得?”“我更舍不得源源不断的五千万。”夏云姝幽幽开口。何惜闻言,嗤笑一声:“五千万?她演十几个戏都赚不了五千万。”夏云姝点头表示认同。似乎是找到了盟友,她话多了一点:“等会儿我要先送她回去,你要一起吗?”“罗景没了也轮不到我?”何惜从包里摸出烟,在烟雾中朝对面看去,“对面那个做奶茶的好像有点眼熟。”“秦珞。”一天经历了烂葡萄味和烟味,夏云姝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她脏了。而且她还不敢回避这位红发女士,因为原主不忌烟酒,突然说自己不适应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珞?好像有点印象,她是不是罗景很久以前喜欢的人?应该是个oga?”夏云姝应了一声:“嗯,是她。”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个好借口阻止对方吸烟,她站起来朝司机要了一把伞,“我去买杯奶茶。”天空已经下起了细微的雨丝。水滴滋润了地面的柏油,随后销声匿迹。一阵风吹过,带着初春的凉意。夏云姝拢了拢风衣外套,撑开伞向奶茶店走去。“92号。”奶茶在一只素净的手上摇摆,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塑料袋的怀抱。92号拿走了她的奶茶。夏云姝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单,再次点了杯枇杷啵啵。一张发票给她,是95号。等她拿到她的果茶后,cao作台边换上了另一个人。秦珞下班了。“走吧。”此时的秦珞已经扯下了发绳,披着外扣的锁骨发。纯黑色的发绳绑在她的手腕上,手腕旁是那束金黄色的向日葵。夏云姝撑开雨伞,往秦珞头上递了递。她发现秦珞好像比她高两三厘米,手需要往上抬一点。“你多高?”她用手比了比,秦珞确实比她高。“172。”秦珞似乎发现了她的局促,接过了雨伞。
原主170,不过才20岁,还有机会往上窜窜。等过了马路,秦珞把伞收好递给夏云姝,朝着自行车走去。“下着雨呢,我送你回去。”夏云姝连忙跟上,扯住了秦珞的衣袖。秦珞脚步顿了会儿,若无其事地转身:“好。”后座的车门打开,露出坐着的何惜。何惜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表情有些难看。“你去坐前面。”夏云姝说。何惜不服气,胸口狠狠起伏两下:“你坐中间。”她要在后面看着这两个人要玩些什么把戏。可惜的是两个人一路无话,也没什么动作。她只听见夏云姝问秦珞:“你什么时候能离职?”秦珞:“我要先问老板。”夏云姝:“哦。”沉默。过了会儿,夏云姝:“明天先请假去公司报道吧,给你安排个经纪人。”秦珞:“好。”夏云姝:“嗯。”何惜后悔了,她还不如去前面坐呢。此刻她很想晃晃夏云姝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种遇到心上人却因为不会聊天而选择尬聊的桥段,真的令她想长出翅膀飞到车窗外,远离这辆奇怪的车。幸好路程只有短短的四分钟。四分钟后,随着车门的打开,那股尴尬的空气也流通了起来。令何惜不快的是,有一把雨伞出现在了秦珞的手上。还是身旁的人主动递出的。等车门重新关闭后,她朝夏云姝抛了个飞吻:“我和小夏董共乘一把伞吗?”“不啊,你不是去找你相好吗?可以让她接你。”夏云姝眼神纯真。何惜仿佛听见飞吻“啪叽”一声撞在了车窗上,然后惨兮兮地落在了地上,还被夏云姝残忍地踩了踩。幸好她习惯了。“算了,送我去琼浆池那边。”琼浆池全称是琼浆池街,是一条主打“以酒为欢”的街道。虽然主打品是酒,但是街上有食物有球场有画室有冥想室,一切能使人释放精神压力的活动它都有。最有名的是它的心愿墙,无数人的愿望写在上面,远看的时候就像是一张五彩斑斓的画。夏云姝坐在车里看向那张墙。墙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中,有一圈特别显眼的金黄色。仔细一瞧,皆是“暴富”二字。她看着何惜撑着伞,找了支粉色的笔,找了一个角落悄悄地写着什么。字很小,她看不清。她摩挲着手指,也想写上一两句话。于是等何惜把伞还给她并消失在转角后,她走上前选了支红色的笔,写上:秦珞总想和我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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