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在后撑着身子,目光越过拴在岸边的一艘木船,去看落在海心的飘飘摇摇月。
她也没有说话,抱臂静坐在一侧,两人都在静谧中聚jg会神地赏着什么。
难得心安处静默。
来时她从远处约莫瞧个大概,这海上的一方小岛,似乎是他告诉过她的,一整个从天上看,是像心脏的形状。
忽而横波碎月,便知有风。
竹卿长发贴在面颊上,白泽抬起一只手,拢了拢她披肩的狐裘。
“今年是听不到确切的钟声了。”
白泽知她说的是新岁子时敲的钟,抬手轻轻在她耳垂上,避过明珠捻了下。
落目时温存,“此处断绝人烟,就算想靠着欢呼声判别时辰也不能。”
竹卿偏头,明明是他带她划船来这小小汀渚上,听他故意说这样的话也不恼,难得平和柔情地朝他笑,“无妨,也不多重要。”
指腹下微凉的触感和这话语,一时间教他分不清,哪个才更是温软。
他展臂,让她靠在自己x前,然后看那水中圆月,看本该是星星点点的远峰烟火,如何锲而不舍,生生不息地紧密牵连起万里江山。
“是,不重要。”
他低头吻她发香,“无需将哪一日标榜殊荣,这一生我也不愿同你特意道什么新旧聚散。”
她握住他的手,仰头,便从他眼中见得寰宇极尽绮丽变幻,云烟舒卷,星辰游荡千岁后归于来处,怒浪吞天又吐,到底慈悲收手,徒留无边际的包容和慵懒。
而这一年,这一夜,这一刻,身边沙石还是沙石,娇花还是娇花,竹卿亦是竹卿,清楚听眼底只有她倒影的白泽笑道——
“除非我命尽长辞,竹卿,你记得。
日月星辰无别,山海岁月无别。
你我之间,自当如是。”
她低眉抿唇,缓了一瞬,叫他,“与之。”
白泽一怔,旋即便觉得有些久违,“怎么这样叫我?”
竹卿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还有什么名字,能b这个还要好听。”
大帅聪慧无双了一世,只遗憾这一时一刻,还是没能听懂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直到半夜酣眠时,他才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去看身边睡梦中的妻子。
不敢惊扰她,他披上衣服,0着黑走到电话旁,坐了很久,想点根烟冷静一下,却到底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就此作罢,把那些剩的烟全r0u碎了扔进废物箱。
过了半晌,才像攒足了勇气一样,拨打了竹卿主治大夫vivian的电话。
“yoaid……ywifeispregnant?”
他用力握住电话,反复确认了不知多少遍。
那边一次次传来肯定的回答,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挂断了电话,还说了什么,望着窗外静谧月se的海面时,他伸手,0到了脸上的温热渐渐冰凉。
然后他捂住脸,无声地,久违地,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低声呜咽。
一双手环住他的头,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小腹上,竹卿笑着低头,去摩挲他柔软的短发。
“大帅以后要做父亲的,不能再这样孩子气。”
他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是颤抖的,却抑制不住狂喜,“我是想不出好名字……急得。”
“想不出就慢慢想,还有好些个月。而且不知男nv,现在想了怕到时候猜错x别,再用不上。”
“vivian说大概率是个男孩。”
她想了想,真心问他,“男孩好么?”
“什么都好,”他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我们的孩子,你就是生个哪吒,生个r0u球……随便什么都好,他爹一辈子让他富足平安、健康快乐。”
她笑着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我知道,大帅会是个好父亲。”
“卿卿,我以前特别看不起史书里那些帝王,从政者,动不动因为点什么事高兴得大赦天下……如今我算是懂了。”
“你想这样做?”
“不但如此,我还想开仓放粮,去国内所有灵的寺庙拜上个遍。”
她有些惊讶,无奈地捋了捋他的鬓发,“你以前从不信这些……大帅,你高兴得痴了。”
“是,”他坦白承认,眼睛里的光在夜se里也灭不下去分毫,“我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了。”
然后揽住她,小心翼翼地紧紧抱着,像个小孩一样呢喃,“你要平安……你要顺利,你和孩子都要……让我拿什么去换我都愿意。”
竹叶青捂住他的嘴,看向他,“我和孩子,还有你,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白泽,你信我。”
同年四月,大帅与夫人搬回华京帅府养胎。
五月,夫人不再掌事,由大帅代批华京西海军务。
九月,竹叶青诞下一子,大帅大赦天下,所有品类均降低了一成海外贸易的关税,免了此年剩下的一切国内税收。内外一片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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