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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神,连忙去清人,她气得直摇头,“你这不是昭告天下吗?”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给她盖好大衣,“眼见为实,谁敢传谣可是要掉脑袋的,青帅。”

说完一脚踢开门,抱着她走入回廊,竹卿见人真的都退下了,便放松了些,白泽忽然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垂,“青帅,夹紧些,一会儿值班的回来要是在地上瞧见什么可疑yet,可就真的授人以柄了。”

竹卿的脸在回廊的灯笼下显得愈发红了,气得狠狠拧了一把他的手臂,白七少爷乐不可支,g脆放声大笑出来,抱着美人一路大摇大摆回了房。

华京大帅迎娶正房夫人的这一日,整个华京城的酒店都住满了人。

所有和西海、华京有军事与贸易往来的宾客都前来赴宴,甚至还有白七少爷新开拓的海外势力同盟,枪械、宝石、葡萄酒,一船又一船的从西海卸货,仔细检查后再运往华京。

华京的人这几日走在大街上都是神清气爽的,找到了那种万国来朝的派头,腰杆子挺得直,生怕外来的人瞧不见他们这份骄傲。

好容易到了正日子,今儿一大早没有任何一家睡懒觉,早早的在门上挂了鞭,就等着大帅夫人的轿子一过,排山倒海地开始点起来。

新娘子前一天起就没见着大帅的人,这是习俗,婚期在即,白家的叔伯们严阵以待,哪怕是大婚前半个时辰揪出她什么错处也是好的,白泽和竹卿都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所以乐得各自分开一日,再加上两头宾客名单、住处安排等林林总总的事儿要张罗,也顾不得太多。

竹卿头天晚上刚检查过婚服,念念推门进来就叫奇怪,说是在院墙底下听见鸟儿叫,去了一看什么也没有,单就扔进来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是两团棉花——查也查了闻也闻了,没什么稀罕,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棉花。

竹叶青想了一下,还是吩咐收着,结果第二日一大早上了花轿,便知道了这棉花的妙处。

华京一城鞭pa0齐鸣,响得连喜婆在轿下高呼“起轿”的声儿都听不见,她在轿中一个踉跄,坐稳以后连忙拿棉花堵住了耳朵。

堵住以后,便在扇子后止不住地笑。

她是为人妾过,却是头一遭坐花轿出嫁,八抬大轿,富丽堂皇。

从前不过一顶小软轿便从偏门抬进了西海大帅府,三叩九拜未曾有过,祖宗姻亲未曾认过,连正儿八经的新妇酒都没喝上过一口。

今遭不同,她是明媒正娶地嫁人了。

嫁给白泽。

轿子后头是西海十里红妆,前头人坐着高头大马,隔着吹打队伍、仆从和轿夫,漫天的鞭pa0红屑和硫磺味钻进轿帘的缝隙来,新郎官隔着烟雾和人海,影影绰绰,她看他不清。

但这条绕着华京城的路她心里清楚,归途是大帅府她也清楚,往后这一辈子,新婚夫妇要携手共度,她也清楚。

吉祥话儿隔着轿子和棉花钻进耳朵里,轿子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落定在帅府大门前。

鞭pa0声渐歇,竹叶青听见喜婆在外扯着嗓子道,“夫家府门九重高,吉时新妇轿已到,新郎轿门踢三脚,妇从夫纲百世好——”

外头一片叫好声,竹卿摘了棉花,知道这是踢轿门的习俗,拿扇子遮面理了理喜服下衽,又往里坐了坐,怕白泽一个高兴没轻重踹着自个儿。

却不知道外头白七少爷眉头一蹙,单只是下了马,径自走到轿子前拱手俯身,“夫人劳累,家门已至,大门口火盆难行,怕夫人有什么闪失,我接夫人进门。”

她怔了一瞬,不知怎么这人还没踢轿门便说起了跨火盆?

没等寻思明白,下一秒,那双修长的手打起轿帘,她在红纱的扇面后露出一双眼,看他站在外,遮了些外头的大好日光,朝她笑起来。

任凭外头人怎么喧嚣,都和他们不再相关,这一眼,从乌发云鬓的新妇到垂暮苍苍的老妪,她记得住往后八十年。

白泽打横把人抱起,竹卿低呼一声,没等反应过来便在他怀里瞧见了外头乌泱泱的人群,忙把扇子遮了脸,白泽抛下吓傻的喜婆和所有围观的人,不管周遭西海华京都是怎样的面se各异,抱着自个儿的新娘子走上台阶,步入帅府大门。

他稳稳横跨大门口摆着的火盆时没有低头,她却听得分明,他对她说,“你什么委屈都不要受。往后难走的路,难淌的河,我托着你。”

新娘子的眼角和扇面一样红,想开口骂他一句傻,却怕自己先绷不住劲。

白家人瞧见白泽抱着竹卿进正殿,脸se愈发难看,白泽把她放下,俯身低头捋了捋她的裙摆,喜婆小碎步追了上来,瞧大帅一个如刀眼神便后悔不已,赶紧进行婚礼下一步——“食茶古例本无禁,恭贺夫妻真同心,新娘入门会致荫,子孙发财千万金!”

下人奉上茶杯,正殿主位放的是老大帅t0ngfu人的牌位,竹卿早料到如此,以他的x子,如今的白家无人配他一跪。

二人便奉茶下跪,然后恭敬在牌位前放好茶杯,竹卿侧眸,一个眼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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