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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一切来得太迟了。
我感到遗憾,心里那阵酸涩又涌上来。
“在想什么?”
“……”我不愿让罗束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便顺嘴说起别的,问他办婚礼的事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事发突然,来不及告诉你。”
“怎么?”
“陆净尘的父亲身体不好,前一阵子又生了场大病,很可能……”罗束顿了顿,把生死之类的词隐去了,然后又接着说,“所以他的家人决定,乘着老爷子还清醒,早些把婚礼办了。”
“是陆净尘的母亲决定的?”
“……嗯,他的oga生父。现在陆家的一些事物也暂由他管着。”罗束抿着嘴,脸上露出少见的担忧神色,“他比陆净尘难应付。这也是我不愿意你去参加婚礼的原因……”
“你怕他识破我们的关系?”我觉得罗束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他对于我们的事太过小心谨慎,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我安慰他,告诉他没有人能在婚礼现场一眼发现新郎的偷情对象,那难度宛如大海捞针。
“而且婚礼那天有王晁陪我,不会有人怀疑的。”
我提到“王晁”二字时,发觉罗束牵着我的手隐隐发力,直到把我握疼了,也没有松开。
他冷冷问我,是不是和王晁的关系很好。
我和王晁不过是普通朋友,再清白不过,于是便理直气壮地否认道,“我和王晁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罗束听我说完,还是没放手,他像是怕我会逃跑似的,用力将我拽向他。
离近后,我才发觉他眉头紧皱着,镜片后的眼睛里露出复杂的情绪来。
“周循。”他唤我名字时语气严肃,态度强硬,但语调里又好似夹杂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只听他说,“我要你向我保证,绝不会出轨。”
“……”
所幸小路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不然准会把我脸上的尴尬和无措照得一清二楚。
“说啊。”
“我和王晁真的只是朋友。”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罗束抓着我的力道渐渐加重。我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了,于是不敢再和他东拉西扯,只颤着嗓子向他保证道,“我不会出轨的……”
“你发誓。”
我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我不过是分别做了两个人的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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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次数。而每每当我就此质问他时,他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直言我与罗束感情易淡。
也许在陆净尘眼中,我不过是带着报复他与罗束的心思,耍些任性。等时间一长,自然会疲于维护这复杂关系,心甘情愿回归正常。
可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正常。
我会乘着罗束在校那几日搬去他家同住,也会在他出差后返回寝室和陆净尘同居。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这学期末。
考试临近,学业繁重。我忙着学习,已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恰巧罗束又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出差,马上就要回来。于是我便顾不上别的,立刻在寝室收拾起东西,准备一会儿去见他。
陆净尘靠坐在桌上。他双手抱胸,不肯出力,又故意长腿伸直,挡在路中间给我制造阻碍。
他想以此来抗议,可我却视而不见。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睡,不如今天就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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