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打马便走。
沈朝颜挥开面前的尘灰,无措地追着那个猎猎的身影转了个圈,只听见一句渺远的,“若是输掉b赛,你的赌注我来承担。”
很快,b赛再次开始,两队各自准备。
王翟那方因为犯规被罚下一人,赛场上就成了三对二的局势。王翟没想到霍起下场之後,顶上的人竟然是谢景熙,碍於情面还是假意寒暄了两句。
鸣锣一响,场上的五匹骏马如离弦之箭,铆足全力奔向赛场中心的球。蒙括的马是随他行军出征的战马,t力和速度都远不是国子监用於教授骑术的马匹可b。
一开场,蒙括便再次抢得先机,拿到了球。
因着沈朝颜的马匹t型相对较小,她一开始便没抱着冲锋抢球的心思,而是等在了後场。见蒙括控球冲来,她当下立断,从侧翼直cha而入,想抢下蒙括手里的球。而对方却像早就预料到她的盘算,在沈朝颜出手的同时挥杆後传,白球穿过中场,往王翟的方向滚去。
王翟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俯身准备控球。
只听“喀”的一声,一阵疾风从旁侧直扑,待众人回神,那只白球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谢景熙的杆下。因为蒙括冲得太快,如今要撤回防守已然太晚。
沈朝颜只看见一片袍裾猎猎,谢景熙如入无人之境。
下一刻,白球穿过对方球门。
三b二。
“好!!!”
赛场四周欢呼雷动,音浪穿过滚滚烟尘,险些将沈朝颜掀翻下马。
她一脸错愕地望向裴真,问他到,“你家谢寺卿这麽厉害?”
“啊……”裴真满脸讶然,转过来问沈朝颜到,“大人他……怎麽这麽厉害啊?!”
“……”沈朝颜无语,看来她不是唯一不知道的那个。
不等两人多言,令官再次发球。
谢景熙晚蒙括一步,达到中场之时,蒙括已挥杆将球控住。王翟紧随其後,两人一左一右,并驾朝谢景熙冲来。
而谢景熙并未回撤防守,依旧全速向两人迎面而去。速度太快,间距太近,稍不注意就会迎头撞上。
蒙括心下一惊,打马旁撤之时,挥杆想将球传给王翟。
罡风扑过,马镫擦撞,发出“喀喀”惊响。
谢景熙的马堪堪从两人之间擦过,若是再近一寸,势必会是人仰马翻的结果。蒙括惊骇侧闪,饶是常年击鞠跑马,如此惊心的场面,亦是见所未见。
而另一侧的王翟更是惊愕勒马,因着动作太急,急刹失重,险些把自己掀翻下去。
赛场上一时惊叫ch0ux1不断,接着又突然噤声,所有人都像是被扔进了深潭。
“哒哒、哒哒……”
马蹄声一阵一阵,急切却均匀地刺破层层烟尘。
尘埃落定,原本寂静无声的赛场霎时翻腾雀跃,像滚烫油锅里泼进的一勺凉水。
那抹月白se身影仿若一把泛着白光的利刃,冲破堵截和迷雾,y是从毫无胜算的绝路里杀出一线生机!
“啊!!!啊啊啊啊啊!”
“太jg彩了!!!”
“天呐!这是真的吗?!我没做梦吧?!”
沸腾的赛场欢呼掌声雷动,一浪高过一浪,掀得霍起耳膜都要炸了。
人声鼎沸之中,霍起沉默地起身,目光却紧紧攫住场上那抹白se身影。
眼前的画面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合,他看见昌平十一年的春天,那个同样身着白衣,在场上驰马飞奔的男子。
那时他爹笑着0着他的脑袋,对他道:“那就是镇北王萧霆,他手下的啸北军,是大周第一铁骑。”
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看见萧霆,也仅仅是惊鸿的一瞥。而霍起时年不过七岁,堂堂镇北王兴许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然而那样的身影,却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让原本不学无术、对骑s兵法都兴致缺缺的霍起,寻到一点将门之後的热血。
可是萧家和啸北军……
“咚——”
漫长的锣声划过,计时的香柱仅剩下一个指节的长度。
霍起收敛心绪看向场上的时候,场上b分已经被谢景熙追平。
他一马当先越过中场,饶是王翟和蒙括左右夹击,他也总能找到对手挥杆的空隙,牢牢把球控在自己的杆下。
蒙括凭藉马匹的优势,突然侧撞,将谢景熙b退。他滴水不漏的防御终於露出一丝破绽。
就是这个机会!
球杆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
然而手上传来空落之感,蒙括听到场上观众难以置信的惊叹。眨眼之间,还在眼前的白球,不知什麽时候竟然消失。蒙括再看,却发现谢景熙换了持杆的手,而那颗球从马腹下穿过,换到了另一边。
一切发生得太快,王翟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提杆要拦,谢景熙已经用左手将球挥了出去。
白晃晃的yan光下,小球泛着柔白的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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