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半是重发,半是新内容。李夫人的事件结束了,接下来讲述韩一身世,最早我打算用这次这个新内容作开头,后来改了主意,改用上次更新的那个剧情。上周更新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回头比较两种剧情顺序,觉得还是原定的剧情顺序紧凑些,于是决定重写。那,上回的旧章请大家就当上周看了回剧透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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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田婀娜坐在绣阁里,打扮鲜艳妩媚,眼风妖娆,无半点迎接李夫人时的清秀模样。
她从身前满桌珍馐拣了几样菜,布给身旁吃酒的恩客,接着放下象牙筷,含笑欣赏皓腕上新得的玛瑙手链。
赠礼的恩客放下酒盏,操着外域口音的官话道:你这妮子,那辅远将军可是阵前见过血,你和她交锋,当真不怕?
田婀娜抬起头来,纤指抚上躺在颈胸间的赤金玛瑙璎珞圈,笑吟吟道:起先有些忐忑,及至将军喝了敬茶,便知无事了。她爱憎分明,若还拿我当对头看,哪肯吃茶?
听说你将她哄得很好,临走时和你挺亲热?
田婀娜笑道:跟郑素素相比,她待我确实挺亲热。她回忆当时光景,眉稍眼角淡去了些勾人光艳,眼神清澈了些,她说她女儿和我一般年岁,我精明,虱子都能看出公母,她女儿只知憨吃憨睡憨玩。
那恩客双眼微微睁大,她这么说?
是啊,她居然拿我和她女儿相提并论,这是忘记我花娘身份,当成晚辈看了。我说谁都不是天生精明,只怪八字不好,老天容不得我有憨吃憨睡的福分。她拍了拍我肩膀。田婀娜说完,眼珠一转,眉目艳治,风情流转。
那恩客搂住她腰肢,再有人打上门,你上八方馆找我。八方馆是各国质子住所,我们这些质子尽管人离乡贱,到底代表诸国,关系邦交,官宦勳贵不敢轻易闯入造次。
田婀娜揽着他臂膀娇笑,歧阿世子,往后人家可仰仗你啦。
歧阿扬起嘴角,又问道:我倒好奇,你这人向来走一步看三步,倘若将军执意打杀你,你待如何?
自然是谁做初一,我便做十五。田婀娜笑道:果真我像郑素素那般教人把脸往地上踩,堕声势,断财路,怎么着也要咬下她几口肉,绝不白白受欺负。
怎么咬?
我事前调度好了,让姐妹们在云板响时,全躲好别出来,打手则往我房间邻室集结埋伏。倘若将军立定主意要收拾我,我掷杯为号,打手就来拦阻,护送我走暗道开溜。剩下的事,将军和她手下自会替我做。
歧阿笑道:奇了,她们分明恼你还来不及,能替你做什么?
砸场子啊,田婀娜眸泛黠光,我请将军进房吃茶,一是尽地主之谊,二是调虎离山,分开她和手下。将军孤身在我房里,猛虎难敌群猴,奈何不了阁里打手,娘子军在楼下也无法立时驰援。这帮人眼睁睁见我溜了,焉有不火冒三丈,大砸特砸之理?我早同其他姐妹通气,让她们收妥自家细软,一应器皿陈设皆用公物,砸个稀烂也不打紧。谁房里器物原有缺损,都送到我邻室,将军砸完了我这房必不够解气,会就近再砸邻室,成全我们借机讹诈的苦心。
她咯咯笑道:这些器物报销,数目太大,教坊使兜不住,可不得上报?他为求推卸责任,告状时必定加油添醋,大加渲染将军恶行。事情闹大了,礼部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关内武将则是舍不得不趁机作文章。到时将军和她那派的关中武将,忙着和礼部、关内武将打擂台,哪还有闲心找我麻烦?
歧阿拧了拧她面颊,狐狸。
两人吃酒调笑,枕席欢合,到夜深人静,田婀娜这才想起,她向旁人叙述李夫人上门一事,从来不曾提过的金金旺。
那天李夫人那帮人离开天香阁,才策马跑了几步,金金旺便由街头人群中冲过来问她是否安好。
她瞅着满头大汗的金金旺,明白这人爱的尽管是她乔装的假象,毕竟确实有些真心。
于是她正色让他别再浪费时间到天香阁寻她,另找良家子过日子。
至于李夫人,堂堂诰命夫人带兵砸妓院红袖班,正教京城人当作谈资,茶余饭后热烈谈论,她又干了件令世人匪夷所思的事尽数赔偿她让红袖班和郑素素损失的财货。
满城猜不透李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道她与镇西伯长谈过。镇西伯终究改不掉拈花惹草毛病,李夫人便狠狠揍了他一顿,往后听任夫婿在外风流,彷佛成了那些装聋作哑的贤妻命妇之一。过一年多,李夫人办妥儿女婚事,提出和离,朝野又一阵哗然。世人非议李夫人为老不尊,眼看过几年就能做祖母的人,为何不肯安分,偏要妒悍生事?镇西伯则百般挽留发妻。无论家门内外如何沸沸扬扬,李夫人不为所动,坚决求去。一拿到和离书,她自请往新拓边彊戌守开荒,期间改嫁意气相投的军官。近晚年时节,她凭藉卓然政绩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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